“大将军府?”这一下确实让徐少恒吃惊不小,“然后呢?还查到了什么?”
“我雇了牛二的马车,去了牛二所说的那户农家,可是农户家里没有人,原来是被大人请到府里来了。后来牛二催着要回城,进城后,我让牛二把车拉到大将军府门口,再后来,我们从大将军府去了四海客栈,走的是前一天同样的路线。”
“中途除了大将军府,他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据这个牛二说,只有这三个地方,中途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过,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牛二走后,末将就一人返回大将军府附近。”
“将军为何重返大将军府?”
“月姨一路上只去了胡庄和大将军府,末将以为在四海客栈出现的那个黑衣人不可能是郊外的庄稼汉,极有可能是大将军府的人。因此,昨夜我在大将军府附近守了一夜,看能否发现那个黑衣人的踪迹。”
“将军,可有什么发现?”
“末将守了一夜,并没有发现任何黑衣人的踪迹,只是今天一早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几个宫里的公公到了大将军府,其他倒是没有特别之处,末将打算今夜再去附近探探。”
“冯将军切记做好隐蔽,万不可被大将军府的人发现,否则大将军责备,我无法解释。”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说完冯鹤便退下了。
徐少恒本想问问,当日在四海客栈是否见过月姨手中的包和红簪,但见冯鹤将今天的事情说得详详细细,却依旧没有提到那个包和红簪,心中猜想他必然有什么事情对自己隐瞒着。但冯鹤毕竟是父王的御前侍卫,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全部告诉他这个世子。便忍了下来,不再多问。
徐婳本来就是和南楚王闹别扭,才来哥哥这里散心的,没想到刚到宣安月姨就发生了意外。这些天哥哥里里外外忙得不停,也没时间顾上她,徐婳更没有心思出去玩,就独自在太常府的花园里由秋月陪着走走。
太常府的花园不大,从月门进来后是一簇兰紫竹,兰紫竹是南楚的特产,兰紫竹的叶子很像兰花的叶子,也叫兰竹。兰竹长得细密,一人多高,正好取代了本该出现这个位置的影壁。
影壁又被称作“萧墙”,由于母亲姓氏的缘故,徐少恒就将此墙拆掉了,换成这簇南楚的兰竹,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即将步入隆冬,宣安的秋叶早已凋落,唯独这南方的竹子依然簇拥在一起,让这座庭院还有些生机。
徐婳感伤自己的命运,正如这簇被迫离开南楚的兰竹,宣安的冬天比南楚要冷得多,不知这些兰竹是不是也感到了寒冷,眼下虽然看起来依然绿叶葱葱,可是能挺过这宣安的冬天吗?还能看见第二年的春天吗?
兰竹落秋霜,孤绿嫁冬寒;
今日忧明妃,来春空闺房。
徐婳正对着这片兰竹独自伤感,转身看见月门外的庭廊中,管家束盛正非常恭敬地引着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朝徐少恒的书房走去。徐婳偷偷地多看了几眼,少年和自己年龄相仿,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看得徐婳站在园中发愣。这些年长于南楚,南楚的少年大多肤色黝黑,身材不高,如眼前这般俊朗的少年,徐婳却从未见过。
路远也远远地看见徐婳站在园中,身着淡绿色短袄,手持一把双蝶戏兰的团扇置于胸前,见她双眉弯弯,细长的鼻子微微上翘,面如白玉,颜若朝华,服饰打扮得也不算华贵,发髻上簪着一支镶玉的金簪,流苏摇动,项颈中缠了一串珍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在月门后的一簇兰竹衬映下,此景美得恰到好处。
路远没有停步,见徐婳正冲着自己呆呆地看着,便对着徐婳微微一笑。
这一下,徐婳才晃过神来,霞飞双颊,羞涩地用团扇遮起面来,秋月在一旁看得格格发笑,徐婳连忙躲到兰竹后面,气得直跺脚,秋月更加笑得收不住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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