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楼这边,陈天泽辗转难眠。
事情基本弄清楚了,适才面对木子,虽然她隐藏身份,杀人无数,但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否则,他可能在某个午夜,已经一命呜呼了。
很久没有喝酒了,陈天泽取出阿诚送的老烧。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长生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马步双父子,为掠夺暗城,十来年处心积虑,而长生,为自己所说的那个世界,也推波助澜。事情发展至今,虽脉络大致清晰,但细节仍难窥其中。
近些年酒精已然导致他体内的气息有些变化,尤其最近在频繁使用真气之后,感觉越发明显,今夜更是如此,眼下腹内已经翻江倒海了,但在酒精的刺激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天泽醒了过来,头依然有些痛。天早已大亮,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有些晃眼。
四大家族的覆灭,早已让暗城人心惶惶,街上行人寥寥。
斜对面的胭脂楼,近几日更是冷清。
胭脂楼里的宁姑娘,陈天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他怎么也不会把一个青楼艺妓与冷漠杀手联系在一起。
胭脂楼的主人马化云,竟然顶着孙先哲的面目在暗城蛰伏了这么多年,当真是阴狠歹毒。
与长生长老的约定就在下月中旬,要抓紧时间处理暗城的事了。
陈天泽来到檀林街的胭脂巷。
走进媚娘胭脂铺,木子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陈天泽也不为难她,冷冷地说道:“我要见马化云,你带个口信给他,时间,地点他定。”
木子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神情。只见她低头玩弄着裙角,默不作声。
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她本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只不过从小就被南城孙家收养,经过严苛的训练,成为了南城顶尖高手。
这些年偶尔会被主人安排一些任务,都是马家以南城百姓的福祉及未来作说辞,她一直都是无条件服从,也从来都不问为什么,也鲜有人阻拦。
只是这一次,似乎一开始就不顺利,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背后,摸不着看不见,但当那人走到台前,却是自己结识的忘年交。
她一时间陷入了不知所措。
陈天泽看她低头不说话,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
良久,木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说道:“我试试吧,只是,你为何要管这闲事,这事与你何干?记得你曾告诉我,你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暗城的,我可以跟少主求情,让他不要为难你!”
陈天泽闻言双目如电,沉声说道:“你为了你的家乡及家乡的百姓可以是非不分,我就不能为了这些无辜的暗城百姓讨要一个公道么?我跟他们是非亲非故,那样我就可以袖手旁观吗?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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