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之外三里,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座拱桥。过了拱桥,路边有棵大槐树,树龄已有上百年,树冠十几丈宽,大太阳天,树下会有人摆上茶摊,供来往路人休息饮用。
现在是在繁星满天的夜色中,路上没有行人,只闻流水声和虫子的鸣叫声,偶尔还有风吹树冠的“沙沙”声。空月站在树下,全身放松,静静运行真气于全身,感觉身体骨骼的疼痛似乎有减弱的趋势。
心无旁骛练功,但觉知却又极度敏锐,这就是最佳功态。鲍捕头还没过河,空月已经知道他来了,慢慢开始收功。
两人相隔三丈的距离站定,还都穿着捕快的制服。空月说:“你能领我入捕快行,我一直心存感激,但你为何两度非得置我于死地?我容忍你第一次是还你债情,第二次,就没有理由再容忍你!”
鲍捕头不温不火说:“倒想不到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运气如此好,身手也不错,两番大难不死,也算难得了!”
空月问:“我本与你无冤无仇,你第一次要害我却是因何而起?”
鲍捕头冷笑一声:“一个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第一次想做掉你,是你偷入祖家藏宝室,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祖家主花钱要买你的命!至于这第二次,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人,管到了不该管的事,所以必须除掉你。”
空月淡淡一笑:“就凭你,想拿走我的命,怕不容易!你不仅想害我,还累及我的母亲,我同样容你不得,今天,你必须死,你若不死,你的家人都会受累,你死了,她们才能过安生日子!”
鲍捕头一点不恼怒,取下腰刀,举在面前,拔出半截刀刃,告诉空月:“凡是见到我拔刀的人,还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你也不会例外。”
空月看了看,刀锋露出寒芒,一口好刀。空月叹息道:“刀是好刀,可惜用刀的人却不是好人!不过你大可放心,你死后,我会照顾你的家人,至少确保她们不受欺凌,你可以放心而去”
鲍捕头露齿一笑:“你似乎还有点小良心!”
空月说:“你别急着拔刀,这里是路边,死了人目标太大,明天一早就会被发现,我们往西北方向走二里,那里有个坟地,去那里决战如何?”
鲍捕头回答:“如此更好,不过你好像没带刀剑,打算就用一条短棒和我对打?”
空月回答:“对付你,一条短棍足矣!”
鲍捕头再不搭话,往北疾驰而去,他一点不担心空月不过来。果然,等他停下脚步转身,空月已经停在他对面不远处。
此处果然寂静,稀稀落落散布着十几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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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遍地杂草,有些荒凉,看情形平时少有人来往。
空月抽出别在腰带上的铁笛,握在右手,斜指天空,尖头对外,亮出一个轻松随意的迎敌姿势,说道:“你可以拔刀了!”
鲍捕头看空月如此托大,似乎胜券在握,完全一副藐视自己的架势,心里反生谨慎。他在公门多年,黑白两道都打过交道,自然有观人断人的能力,他已经断定空月必定身怀高强武功,否则也不可能两次死里逃生。但一个少年,没有任何背景,再是天才,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鲍捕头右手拔出刀,左手扔掉刀鞘,刀甫出鞘,在月光照射下闪出寒光,空气中响起一阵“嗡嗡”的龙吟声。这是鲍家的祖传宝刀,刀长三尺,削铁如泥。
鲍捕头双手紧握刀柄,直视空月双眼,双脚一前一后站稳,深吸一口气,骤然发力,冲前几步,猛力一刀,力劈华山,从头顶向下斩向空月。
只此一招,鲍捕头展现出的力量、速度、狠、准,其功力还在祖家主的弟弟祖灵之上。
空月迅速撤步后移,避开刀锋,不与其硬碰。鲍捕头用的是一口宝刀,自己的铁笛虽然也是宝物,但硬碰之下很难说结果,不管宝刀还是宝笛,任何一件宝物受损都可惜。
鲍捕头连挥数刀,刀刀狠辣,气势如虹,空月则是连连避让。
十招一过,空月对鲍捕头的武艺基本上有了大致判断。鲍捕头的刀法走的是刚猛路子,招招凶狠,刀刀夺命,没有任何花架子,且有宝刀助力,威力大增。如果是祖灵与其交手,估计走不出五十招就得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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