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冉汀将手稿小心收纳在一个文件袋里,才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格子西装的男人,个子不高,长相平平,头发理的很短。
二楼平时是不让别人上的,就算是店里的服务员没有允许也是不行的,他是怎么上来的?
“你找谁?”冉汀冷冷问道。
“您好,我叫肖帅,是师爷叫我来请你的。”
男人交叠双手放在身前,很恭敬地样子。
师爷?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冉汀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来,他就是五年前跟在师弥身后的小跟班,五年不见成熟了不少。
她肚子突然传来一阵阵绞痛,腰里一软,身子索性靠在了门框上,追问道:“真是他让你来请我?”
虽然五年前不打不相识,可是两人根本算不上熟络,况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的。”肖帅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请我去做什么?”冉汀身子有些发虚,索性坐回到转椅上,敲着二郎腿,手顶在肚子上。
肖帅十分礼貌,仍然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跟进来:“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手下败将,不足为惧,冉汀的胆子向来很大,她没有多想揣上手机,就跟着肖帅出了门。
两人出了千代的门,往酒吧街的深处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不用坐车吗?”外面有些冷,冉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您跟我来就好了。”肖帅礼貌回答,快步走在前面引路。
冉汀认识这条路,果然,肖帅在掰头酒吧门前停下。
掰头酒吧的招牌还是很亮,门口的花篮比昨天还多,有两个年轻人正在门口抽着烟。
一个蹲在门口的石墩上,一个靠着窗。
他们的装扮和昨天引路的屎黄色皮鞋的少年很像,冉汀特意看了一眼他们脚上的皮鞋,黑白相间。
冉汀心想,幸好不是屎黄色。
他们都是师勒请来玩儿的朋友。
她跟在肖帅的身后,走进吧台后面的一个隐形门,穿过很长的走廊后停下。
“到了。”肖帅做了个手势指引。
冉汀的面前,是一扇门,搞什么名堂,她有些不耐烦,猛地推开门。
房间不大,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冉汀第一眼就看到了叶溪。
他眼神飘忽,好像有些心虚:“我是来看朋友的,他刚从国外回来,我是来给他接风的。”
说着眼神向旁边的人瞟了一眼。
“还记得我吗?“叶溪身边的男人朝冉汀走过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一身高定西装,身材高大,剑眉星目,嘴唇厚实,身后还站着两个跟班。
冉汀双手插兜,露出一丝浅笑:“因为愿望还没有想好啊。”
男人闻之一笑:“看来你没忘记我。”
冉汀的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她微微皱了下眉,缓缓道:“大名鼎鼎的师爷,我怎么可能会忘。”
就是因为他,因为和他打了一架,她才有了街霸的名头,她怎么可能会忘?
“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
师弥很有男子风度,五年前就是如此,五年后更是,冉汀对他更多了几分佩服。
两人聊的很顺畅,旁若无人一般,像很多年的老朋友。
叶溪在一旁,满脸都是吃醋的表情,强行转移话题:“师爷,五年前你莫名其妙跑到我的酒吧打了一架,我可是还没找你算账呢。”
师弥一本正经:“我怎么记得当天酒吧并没什么损失啊,而且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你店里闹了吧,你还没感谢我呢。”
他跟叶溪有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看着两人的样子,真不知道叶溪究竟是在吃谁的醋。
冉汀肚子隐隐作痛,估计是刚才喝了凉酒的缘故。
她索性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是昨天那个穿着屎黄色皮鞋的少年。
他今天换了装束,一身休闲服,运动小白鞋,简直判若两人,跟昨天比好像年轻了几十岁。
要不是还记得他耳朵带着上的三角形耳钉,恐怕冉汀根本想不起来。
“你是昨天的……”冉汀向他靠了靠,轻声问。
“对,我就是昨天的屎黄色皮鞋,我叫师勒,是师弥的弟弟,也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他落落大方,满脸带笑。
他还挺有幽默感,丝毫没有记仇,还心胸大度。
冉汀很喜欢他,也笑了。
铛铛铛——
肖帅开门进来,向师弥报道:“师爷,他们准备好了。”
师弥颔首,回头对众人道:“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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