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义得到的是口头任命,而柳城自古以白纸黑字为凭据,只要不承认,他便坐不上这官位!”
“但毕竟是东参大人发话的,庭审大会又有那么多观众,我当场也是点过头的,怕是想不承认都难啊!”
“不过都是些评头论足、见风使舵的人儿,给他们些钱财,加上您这官职,打压几下,势必不敢出声、全当作什么都看不见。至于那东参大人,您也是见着他那强硬手腕,等姓李的上位,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总管的。”
“为了保证李忠义官职的正统性,他定会向城主请愿。要我看,在大人还未上书城主给李忠义转正、寻得官职任命书之前,一切都还有挽留的可能。”
“如何做?”
“要是人突发身亡,这信必是寄不出去了,没有信便没有官职,又没有能帮那李忠义撑场子的大官,就他那地位,怎的还与您抗衡,拿着免死金牌,不过也就真是免去一死罢了!”
“你是说!竟要动……东参大人?”周总管刻意放低音调。
“要是被查出来怎办?那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啊!柳城没了大人,倒不知道今后还如何发展的下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大人这么大年纪,终归是要驾鹤西去的。我听人说,大人近几年都卧病在床、闭门修养,鲜有外出,即便现在气色好些,却还是常看他咳嗽食药,怕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而您不一样!您的未来还长久,还多的是发展的潜力!就是他现在死要拉个下水的,也不能是您啊!您,不过是,推他一把,要那天来的更早一些罢了!”
“倒是挂个劳累猝死的牌子,加上大人的习性、年龄及最近的身体状况,一切都令人信服!一来,保住了大人的名声,二来,也并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
“但毕竟是在我的地盘……”
“他今日不是交出了城主赐予的牌子么!倒是又给了您机会!东参大人当年亦是如此,铁血心肠、不留情面,可是与多少一环名人结下了梁子!现在大伙儿都知晓,他已没了这护身符,偷摸报复也说的通。”
“而您一向与之交好,未曾有过不和,这事他也没有戳破,当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查出是谋害,第一想到的,也是那些与他有过争端的人物,到时再顺水推舟,找个替死鬼!一切,和您哪会有半毛钱关系?”
“这……”
“周总管是于心不忍,那人呢?他未必如此想,唯一揣摩的,只是如何至您于死地啊!”
“倒是良心受谴,越不过这关啊……”
“他一个将死之人,对柳城百姓还能有何作为?现在不过是白吃俸禄,拿着百姓上缴的血汗钱享清福!而您正处于官位上,做的才真是有益于百姓的事情!他本只有几天可活,而您却还有几十年!那之后造的福可不比他这几天大的多?”
“要是您现在入了牢,那才真是柳城人的损失啊!”
“总管若是下定决心,倒是尽早动手的好,错过了这一‘黄金时期’,怕是整个总管府都要遭殃了!小的认识些处理脏事的人,如果您需要——”
“行。我知道了。”
周总管突然打断。
“你先下去吧!我且再考虑考虑。”
独坐一桌,连连叹息,一杯一杯灌上“黄粱”。
“真要我做那十恶不赦的坏人么?”
——
次日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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