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于苍洱之间吧!”他想了想。
“让她与山海相伴,与鸥鹭共歌,让她的灵魂广阔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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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书言:贞天三十一年,风晔邦主以谋逆罪抓捕严崎国师及其党羽上百人,秋后,问斩菜市口,血染云弥,数年扰政之局面终被打破,皇权得以集中。邦主开明,而后二十年,致力民主平等,宣扬自由包容,彼时,废止缠足、包办婚姻等陋习,女子可入仕、进私塾,推进立法,保障女性权利,开近代文明之先河。
贞天五十三年,薨,享年七十五岁,葬于苍洱玉几岛。谥号: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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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将军被埋葬的地方,找到了!”
隔日日中,湘夫人匆忙赶至针铺店,辰、昔月等一众人皆在此。
“服毒之后,她的身体被拖回了宫中,一直无亲人认领,闲放不知在何处。”
“宫里的眼线告知,昨夜,邦主身边的袁公公,带着一群下人,抬着一口木质棺材从皇宫侧门而出,交接传递,亲自护送,直至玉几岛。”
“砂环水抱,石山土穴,墓地选址讲究风水,是特意寻堂口师傅找的龙穴旺地。开棺,取出遗体,转到另一准备好的上等金丝楠木棺中,也不知为何用如此高等的材料,或许是心生怜悯?”湘夫人顿下,又继续说来。
“就在子时交接之际,看到了月光下的尸体——正是寅将军!”
“太好了!”昔月高兴不已。
“今宵深夜,我们便将寅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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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动的清水,听得见它的波光粼粼,夜间的山风清爽,飘舞的落叶婆娑着发出清脆悦耳的旋律,熟悉的梅花香。
窸窸窣窣的鸟虫鸣,几位陌生的男子一遍又一遍地喊山,呼唤着自己的姓名、生辰和死祭。
“我是死了吗?”她想。
意识是清醒的,却丝毫动弹不得,五感只有听觉在工作。
听得见嘴里的不同寻常,细胞在渐渐修复,那些人,啪嗒啪嗒踩着粘稠的土壤,铁锹在挖土,一抔一抔盖在身上,与木块撞出沉重的轰鸣,急促的呼吸和喘息,轻声说着什么话,都走了,一切都静静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又有人过来了,脚步轻缓,好似几个女子在讲话,同样铁锹的声音,头顶的某样东西被掀开,感受到旁人的温度了,身体轻飘飘被抬着,是死后的错觉么?
意识又模糊过去……
最后一次,她闻到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带着轻微的芳香,感受到炭火的炙热,听到烧水的炉子滋滋作响,触碰到柔软舒适的床垫,外边有几个人在谈话,喉咙里瘙痒难耐、一股恶臭。
她猛的睁开眼,大肆咳嗽、干呕,吐出一团带着黑血的干草。
等缓过神来,周边围上一群人,昔月,萱儿,湘夫人,共军作战的将士们,还有……一群不认识的姑娘。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她不可置信,一脸疑惑。
仔细回想邢台的经过,再看向一脸慈笑的萱将军,仿佛一切皆是一场梦。
“不!”昔月用手帕擦去她嘴角的残渣。
“你还活着!寅,你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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