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说不同语言,用不同文字的人,竟然能融入一起,毫无矛盾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辰捧着茶碗,呆呆凝视。
“那是因为,认同感。”子对她笑笑。
“就像我们,虽来自不同地域、不同邦国,有不同的食物喜好,但还是走在了一块儿,为了各自的梦想拼搏。至少我们都赞成,自己是一个中原人。”
看着寅一杯又一杯下肚,再望向自己手里未动的酥油茶,辰不禁笑出了声。
流动的饭桌,人潮涌动,一桌散尽,另一群人又紧接着坐上来。
他们,与那些热情多话的人不同。
人群中,佛性而寡言。
一身灰尘、泥土遍布的衣袍,磨损的到处是破洞,以木屐当手套,脸上挂满了褶子,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留下了深刻的沟壑,高原红增添了沧桑,几个人在前面走着,一个人拉着一辆装有全部家当的板车跟在身后。
他们没有选择坐下,只是呆呆站在一边,羞涩、腼腆的掏出银子,递给同行的一位中年男子。
他轻轻走上前,趁着掌柜稍闲的时候出了声。
“掌柜,劳烦您给三碗热乎的酥油茶。”露出请求的慈笑,眼神清澈,不住的弯腰,将手里的银子在翻内的衣衫里擦擦,再递过去。
“好嘞!您且等着。”
掌柜收过银两,递上三碗刚出炉的鲜茶。
他捧着,小心翼翼走回人堆,分给几人。
一人几口,互相传递着。三碗茶,十多人分食。
他们一直畏缩、不好意思地站着,不肯坐下,尽管顾客大多离开,留出了许些空位。
喝空后,再由同一人拿回来。那三只碗,像被洗净了一般,未有一丝污渍。
“多谢掌柜了。”他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与掌柜笑意着告别,再一齐离开了喧嚣的街市。
期间,皆未多言,低沉着,总是在思考什么。
“他们是什么人?”辰望着离去的背影,感受到不同常人的灵气。
是纯洁的,清透的一股灵。
“他们啊——”在一边休整、装茶的掌柜听到了辰的疑惑,好兴致的为她解答起来。
嘴里言语,手里的活儿却依旧继续。
“别看他们穿着打扮破烂不堪,整日风餐露宿、居无定所,脸上布满污垢,像是脏兮兮的人。但他们的心啊,却比谁都圣洁!”
“他们啊,是朝圣者!去的,是永恒的圣城——逻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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