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吾连忙道:“我真是饼子脸,这身上干净是因为河里洗了澡,怎么说,要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我这可是清白做人啊!”
方下颌插嘴道:“听这说话的口气,倒像是饼子脸,只是这孙子怎么突然变得白白嫩嫩,还弄出一头顺滑的头发来了?我平日在河里洗刷,这头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丁吾赶紧表示,洗的干净那是因为有肥皂,就是大脚丫手上那玩意儿,那东西不能吃,是洗身子用的,不但能去油污,还能美白,男人洗了浑身清爽,女人洗了身上飘香,不信大家可以去河边试试,我这量大管够,保证能让诸位都和我一样清清白白!
众人一听这肥皂还有如此功效,不由动了心思,连忙请丁吾给演示一遍,男男女女都到了河边,待一字眉一声喊,一起脱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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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冰冷的喝水洗涮起来,顿时,河水为之色变,鱼鳖虾蟹躲之不急。
丁吾见众人在河边洗涮,污水长流,臭气熏天,不由想起农村里沤麻的池塘,也是这般光景,那池塘里水色乌黑,恶臭难闻中人欲呕,一群群鱼翻着白眼浮在水面张嘴呼吸,想来这河里的鱼怕是也逃的远远的。
他瞧见河岸边上野草结着果子,绿色犹如车轮一般,不禁一愣,这草俗名叫车轮草,盖因果实犹如车轮一样,学名叫茼麻,茎皮富含纤维,沤熟了就是尚好的绳索原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知它就在此处,这草丁吾之前见过,但没结果子他不认识,现在看见果子,这才想起来。
茼麻这草极易生长,而且叶片宽大,植株能有一米多高,不但抢夺阳光,还会抢占经济作物的水份养料,后世属于农作物的害草之一,但这些对丁吾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反正现在也没任何经济作物,河岸边茼麻长了一大堆,丁吾越看越爱,赶紧喊了一声:“洗澡不调情,调情不洗澡,洗完的过来帮我拨草,我奖励肥皂!”
拨下的茼麻先得在晒上几天,等叶子掉落以后铺成一排扔到河里沤熟,为什么要沤麻而不是晒干直接抽取纤维呢?这是因为麻皮纤维有胶,不去除纤维易脆,沤麻就是除胶的重要办法,纤维经过沤熟以后,会坚韧细腻,沤麻是个繁杂的技术活,很多人并没见过如何操作,以为往水里一扔就可以,其实不然,沤麻需要把麻沉入水底,不能露头,然后自然发酵,等沤熟以后,再捞起来晒干,去除麻杆,讲究的还会沤两次,以便得到更好的纤维。
河里水大,茼麻放下去隔天连影子都找不到,丁吾在水边用石头垒了一个水塘,用石头把茼麻压在水下,秋天气温低,沤熟得十好几天,沤熟了以后再捞起来晒干,再用滚子把整个麻杆压碎,去了杆子剩下的就是上好的纤维。纤维可以编麻绳,也能用来做渔网,不讲究还能织布。
把茼麻纤维纺织成线还需要纺锤,这个用黏土烧制一个就可以,具体是一个圆形带孔的陶片,中间插一根顶端有勾的木棍,通过重力旋转就可以将纤维聚集成线,具体粗细可以通过纤维多少来控制,茼麻纤维质量只能说一般,做不了太细的线,做个渔网那是没有问题,丁吾目前没有往河里发展的打算,几里的大河,一群旱鸭子在里面捕鱼,怕是想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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