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孟林和乔宗岩依着陈芝龙所给的地图,来到一处巍峨耸立的山峦。
地图上显示,此山唤作泰威山,乃是自古长存的山脉,方圆八百里,曾有数不尽的玉脉储藏。
未进入山脉之前,孟林似乎在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了一些嘈杂之音。
他神色微动,举起右手,示意乔宗岩停下。
而后,孟林运转灰色元气,聚积在耳窍大穴,听力略增加了一部分,似乎有喊打喊杀之声从远处传出。
并且,在他运转龙视,仔细观察前方人群的气息波动后,他推测人群中修为最高的两人,至多初入锻体境。
其后,孟林把所听所视的内容,低声与乔宗岩交流片刻,二人再次疾步向前而行。
来到近前,只见在一处矿坑附近,散乱地堆叠着一些木架。
木架不远处正有两群人,叫嚷着、厮打着冲向对方,手中棍棒搂头便砸。
更有甚者,抄起手边的刀剑,玩命似的向对方刺去,鲜血迸飞而出。
痛哭声,辱骂声,叫阵声,不绝于耳。
一个紫衣男子扬起声音怒骂道:“姓李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泰威山北侧玉脉自古就是归我周家掌管,你们现在强行来此开采,就是坏了规矩!”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们周家势弱,没有足够人手,这片玉脉我们来开采,也算没有浪费了这方天地的灵秀!”
另一道颐指气使的声音,从一位灰衣短须的男子口中发出,不屑地回应。
接着,这短须男子嗤笑一声,又撇嘴道:“若要想讲规矩,就让你们家主去我李家古地来,说一说上次你周家打伤我李家修士之事。”
孟林看到地上已经躺倒了不少人,不知是死是伤,心下不忍,冲前而出。
才冲了一步,孟林猛然想起一事,扭头看到乔宗岩在他后方一步远的距离,单手握着刀把,静静站定,十足一副护卫神态。
孟林不禁在心中给乔宗岩竖起一个大拇指,而后摆出一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做派,对着众人“咳”了一声,大声喝斥了一句。
“都住手!这是有多大的事啊,都好商量。你们看看,这躺在地上的人都快死了,还不快救人?”
李家那个颐指气使之人,身穿灰衣,面白短须,来到孟林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对着他呸了一声:“你是哪根葱?也敢来这里指手画脚!”
孟林脸上春风荡漾,眼睛向后微微斜睨一下:“嗯?”
只见,抱臂而立的乔宗岩,从孟林身后弹射而出,一步跃起。
人尚在半空,就已经抽出腰间霸血玄刀,猛然朝着那短须男子当头劈去。
那短须男子口中惊讶一声,略有惊慌,未曾想到在这川南地界,竟然还有行事霸道超过他们李家之人,连忙抄起身边短刀向上迎击。
“嘭!”短刀被乔宗岩一刀而碎,霸血玄刀继续下落,眼见就要劈开那男子头颅。
短须男子惊骇万分,张口一吐,喷出一股绿色元气,夹带着一个小巧盾牌在头上构成最后的防线。
一刹那后,乔宗岩手中霸血玄刀发出一声嗡鸣,运转孟林所传的法武双修之意,乘着雷霆之势,向下继续斩落。
“轰!”短须男子头上龙吟轰鸣,盾牌被直接轰碎,眼见已无活路,心中十分懊悔:“万不该招惹这个清秀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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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命白白搭在此处,实在太亏!”
然而此时,孟林笑容满脸,双眼微眯,浑不在意地看着短须男子的额头,似乎在看一件玩腻了的玩意儿:“去一臂吧!初次见面就摘人脑袋,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从空而降的乔宗岩,依然没有搭话,刀锋稍微偏了半寸,从那短须男子额头上空划过,刀气所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半息之后,霸血玄刀“噗”地一声,劈入那人臂膀,未等那男子疼字出口,已然被乔宗岩干净利落地卸去一臂。
随着整条手臂落地,一蓬鲜血从那人肩膀喷发而出,沾红了半个身子。
此时,面容肃穆的乔宗岩也恰好落到地面,收刀躬身道:“遵命!”
“乔兄多礼。”孟林面容和煦,温和地请乔宗岩免礼,好像方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啊!”只听那短须男子痛得大声呼叫,却不敢再有多余言语。
孟林听见那短须男子呼痛,似乎有些厌烦,面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很痛么?”
短须男子见到此番情景,哪还敢胡乱回答,当下强忍痛意,咬紧牙关,身体颤抖低头不语。
“咳。”乔宗岩走到距离孟林身后一步的位置,细不可闻地咳了一声,提醒孟林适可而止,不要显摆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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