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无虑道:“我百招之内难以击败他,杀他更不容易,何况他的轻功比老朽要高很多,若要逃跑,老朽也留他不住。况且,你家小相公中了他的碎骨绵掌,再不施救,可就变成废人了。”
张郁青跪地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叔孙无虑道:“别啰嗦了,背起这晕倒的倒霉小子,赶紧离开此地。”
叔孙无虑来石窟外的山路,便喊:“小宝贝。”
张郁青心想:难道叔孙无虑一把年纪还有老伴儿,竟然还叫得如此亲热。
哪知自岩石后跑出来两头黑色的小毛驴,拉着驴车。那小毛驴头大耳长,毛色油光发亮,前躯宽大,眼大嘴齐,蹄圆而质坚,见到叔孙无虑兴奋得直刨地。
叔孙无虑道:“唉!今日委屈你了。”
张郁青道:“逃难之时,还讲究什么,驴车代替脚力也是极好的。”
叔孙无虑以翻白眼道:“我是说委屈我家毛驴宝贝儿了。”
三人不由扑哧笑出声来。
叔孙无虑却自顾自己和毛驴讲话,只听他道:“这三个小娃娃,个个受伤严重,委屈你拉他们三个到家。我呀陪你跑路!”
毛驴似乎听懂了,鼻子里之喘气。
慕容嫣组号,拓跋猗卢放倒车上,张郁青和乾晴坐在左右车辕旁。叔孙无虑则步行牵着小毛驴。叔孙无虑道:“你可知道老朽最为得意的是什么?”
张郁青道:“当然是您老人家的造化功。”
“我呸。武功算个屁,养驴才是老夫最得意的事情。我这毛驴脚力、毛色、牙口都一等一的。”
张郁青连忙称是。
叔孙无虑则滔滔不绝将他的养驴之道。“养驴啊要固定槽位,缰绳拴得要短,早、中、晚、夜四次喂料。这草料要上好草铡铡短切细,粉碎、压扁、浸泡,这驴才爱吃。喂料还要注意要少喂勤添,夜间补料,伺候饮水清洁干净,还要加食盐。这驴就养精神了……”
叔孙无虑虽然步行却速度不紧不慢,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处小村镇,零零散散有十几户人家。叔孙无虑道:“这是闾山,老夫平日就隐居此地养驴。” 在向阳山坡上,三间茅屋背山面水而建,点缀着花畦莱圃和高粱地。一栋是养驴用的,一栋是叔孙无虑居住,楹联写道: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乾晴和慕容嫣谁在在里间,张郁青则守在大堂外,就在地板上铺了草席呼呼大睡。
次日醒来,出门便见两株巨大的枫树,树下叔孙无虑闭目在蒲团上打坐。旁边是个小木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的三足铜鼎,冒着缕缕青烟。
看见张郁青出门,叔孙无虑跳了了起来,一个倒立,又翻个跟头,笑呵呵道:“哎呦,臭小子,你不是在泰山么,竟有机缘到这里来?”
张郁青道:“这一言难尽,能够重逢前辈十分偶然。”便将其中种种故事讲了一遍。叔孙无虑道:“唉!年轻人闯荡江湖自以为英雄行径,终有一天你就会知道唯有茅屋养驴才是真正乐趣。”
“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辈功力尽失,五脏六腑如同针扎,骨骼似乎要寸断皲裂,还求老前辈指点。”
“老朽造化功是断骨绵掌的克星,有再生造化,重塑筋骨之能。你愿修习我便教你,但是造化功修习进境缓慢,你可要戒骄戒躁,缓缓修行,日积月累,方有大成。”
叔孙无虑道:“老夫的造化功源于道家导引术,效法自然,夺天地之造化之意。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唯天地为大炉,四时为大冶,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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