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光很长,山门的余瑕高挂在头顶,红烫烫的甚是好看,虽然住的高,但是风却不大。
沐言溪的住所紧挨着大长老的小院,还算宽敞,三五座厢房围成一圈,中间摆着四方大缸,缸中新长的睡莲抱着花蕊,里面养着活泼的锦鲤。
唐北妍在小院里抱着个缸看,里面映出来的脸庞水灵的可人。
这院里还有一个年岁不过五岁的小男孩,他裹着小花袄,扎着小丸子头,肉嘟嘟的小脸不知在何处疯闹过蹭的全是灰。
小男孩是在婴儿时就让大长老抱回的,谁也不知他是在哪儿被拾来的,逢人都唤他一声铃铛,因为他的声音响脆像铃铛。
小铃铛虽小,也傻傻的,唐北妍在看鱼,他还没有她的小腿高,昂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唐北妍。
而端坐在房檐下正在翻阅弟子功绩的沐言溪瞧着他们两个,一小望大,大的在看鱼,连个神都不回的憨痴样倒笑了。
他语调温软的说道:“今日真是稀奇,往日长老怎么都寻不到的莽夫居然回来了?”
铃铛完全没有听去他的话,扯着唐北妍的裙角嘻笑道:“师姐…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他是小馋猫,鼻子可灵通了,打唐北妍进来,身上那酸甜如蜜的味道把他引到这儿来,观察许久,想要知道她怀里到底揣了什么好吃的,好香。
“哦…棒棒糖!”说着唐北妍就在袖子里摸出一把棒棒糖出来,塞的他小手都拿不住。
“师姐真好!”他笑的小白牙流出两道口水,把糖包进衣襟里,就连地上撒的也舍不得留一颗出去。
唐北妍看着他像个小丫头,因为他的打扮的确像女孩,摸摸他的额,掐掐小脸问道:“师兄,她是山门里谁家的闺女,模样生的好可爱。”
他拍拍自己粉糯糯的脸庞,冲她咯咯的笑:“我可爱吗?”
唐北妍点点头,勾过他的鼻尖笑甜:“是的呢!你叫…”
“铃铛!哐哐响的铃铛!”
他像个小大人,收了她的棒棒糖,把口袋里不知道在谁那里得来的山枣放在她手心里,接着就一蹦一跳的跑过小院的拱门,继续他的疯玩日头。
“饭时叫你,若不回来,我可是要罚你的!”
沐言溪听着他腰间铃铛声越飘越远,出言说了句也没换来他的回应。
唐北妍看着小铃铛跟个土里刚冒出的土豆似的,在台阶上很快消失影子。
指着他离去的方向打趣道:“师兄为何说她是莽夫呢?”
显然,她不知道小铃铛是个男儿,大长老相信孩童幼时,男扮女养的好,沐言溪自三岁入山门,期间穿了四年的女娃衣裳,铃铛现在穿的,也是他昔日穿过的。
每次看到他,就想起这码事,羞涩的一抹红晕很快浮现在他的脸颊边,故作悠闲的翻书。
嗤笑道:“日久天长你就知道,他为何被唤为莽夫!”
她嘟嘴,觉得小铃铛并无奇怪的地方,小心的微提裙边,悄悄的走到沐言溪背后,看着他正在看的书。
书页稍微破旧了些,书角卷皱的厉害,里面字里行间都是非常绕口的文言文,没头脑没知识的人,真的难懂,还有用毛笔稀里糊涂画的画,什么草啊!花啊!
她虚眯着眼,指尖落在书边潦草画出的画上,那是一株没有各项特点的草,什么草她不知道,她记忆里这草的真容可比它好看多了。
“这是何物,如此普通,说的什么月时必出,此草名为惊魂草若食会暴毙而亡!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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