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留下把柄,就算时迁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事的吧。
而时迁的身份,想要刺杀他的人,一定不会成功的吧。
如此,自己只要拿到时迁的身份,便可以开始第一次真正的行动。
想到这里,石柒心情很好,采雪的担忧没有影响她丝毫。
开开心心吩咐采雪准备好酒菜庆祝。
时迁回来时,已是夜幕重,而霜起之时,石柒自斟自饮,吃个半醉了。
时迁看着桌子旁的女孩子,斜飞入鬓的眉微微皱了一丝,她双颊微红,眼含水波,口脂漫出唇瓣,衣裙微乱,迷离的眼神直直看着自己。
若是个正常的男子,看见她这副姿态,如何把持得住。
她自来了府上,日日求醉,自己也由着她。
可若是她在微获雪松面前也这般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时迁抿紧了唇,广袖微浮,跨过门栏,走到酒桌旁。
定定看着石柒。
石柒浏览过的记忆中,时迁是个让很多人惧怕的人,奇怪的是原身的记忆里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石柒自己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因为没有害怕的原因。
他此时站在她的面前。
也没有体现出任何一点凶恶的模样。
石柒看着他俊秀发白的脸,拉着他坐下,拿一个空酒杯摆在他面前,倒上酒,笑吟吟看着他。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啊,我很好看吧,多看几眼有没有觉得心情变好啊。”
“天狗跟你说了什么,是关于我和微获雪松的吗,你生气吗。”
“不管生不生气,只要先喝一点酒,看看我,我这么好看,就不会生气了吧。”
“嘻嘻嘻。”
“……”
“嘻嘻嘻。”
时迁坐在小姑娘的旁边,脊背挺直,神色未变,可是压在腿上的手,有些紧绷,显示出了他并不是表面那般冷静不在意。
她在那个废物面前也这般巧笑勾人吗。
难怪那个废物说动了他父亲。
难怪他日日总想要遇到她。
但凡是个真正的男人,看着这样一张天真绝色的小脸,如何不想去好好欺负一番呢。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看着她,心里也似有一股戾气,四处乱撞,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难有的情绪波动。
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时迁忽地一把捏住了石柒的小手,直直地看着她,想看清她心里的不甘和屈辱。
她的眼神似乎从没有变过,一直是清澈透明的,像是欢快流淌的小溪。
因为喝酒生了一层雾气,隐隐约约的,沁人心脾。
没有不甘,屈辱,恨意。
那眼神似乎有一点点哀,有一点点悲,有一点点孤寂,像是盘桓世间将要消散的孤魂野鬼,没有什么牵绊,似乎又有一点遗憾不舍,可也不强烈。
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跟着有些疼。
他疑心自己想多了。
眼前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哀绝的眼神,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伤痛。
应该只有天真干净的纯澈吧。
那么为什么喝酒呢。
为什么日日求醉呢。
“石小柒,为什么喝酒,为什么要同微获雪松喝酒。”
时迁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石柒,想要探查,她是否有隐藏的情绪。
石柒的反应有些迟钝,抽了抽手,没动,看看手,看看时迁,他看着不是个精壮的人,手劲却不小,捏得她有些疼,她只好伸了另一只手来拉时迁的手。
对于他的问话,她听清楚了,却没回答。
“回答我。”
时迁沙软缓慢的语气有些硬,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她细嫩的皮肉似被是死死地压在了骨上。
一种细软的疼,却让石柒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有些舒服。
这种又痛又舒服的感觉,使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细细软软,拖着尾音。
这种声音,在时迁的眼睛里激起了一层微波,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他不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怎会对着自己发出那样的声音。
活了三十年,人生所有该明白的事情他都明白,就是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想干嘛。
想要借着酒醉勾引自己蒙混过关吗。
还是,想要以此试探,羞辱自己。
时迁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目光沉了下来,她竟会随意对人使这种低级的手段了吗,他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终究是物是人非了吗。
不知不觉捏紧拳头。
却发现,那只松开的手,被两只软软的小手玩弄着。
“时迁,你的手真好看,手指细细的,白白的,骨结几乎看不出。”
“刚才你捏我的时候,有一点疼,可是又似乎有点舒服诶。”
“要不,你再捏我一下试试,我再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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