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此刻还低头陷于沉思之中,并未提前注意到宗衍举动,此刻听见宗衍开口道谢,便自然的抬起头来,顿时大惊失色,宗衍身形此刻早已倒在悬崖之下,秦天大喊一身,伏倒伸手,却哪里还能拉得到,顿时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起身。
宗衍身形被深渊中的急风吹得四处飘动,但脸上笑容不减,眼中饱含温情,心中念道:“茗儿,宗衍哥哥来陪你了。”
终于,宗衍身影彻底在秦天视野之中完全消失,这便犹如宗衍之命在秦天面前消亡一样,秦天不知所措,内心无比责怪自己,怪自己未能照看到古茗,怪自己未能预想到宗衍所为,更怪自己没有击退林家。
秦天趴了许久,抬头望向缓缓升起的晨日,默默起身跪倒三叩头,口中说道:“庭老,秦天有负您所托。” 说罢,旧路前往,朝叶不凡的城主府伤心而行。
城主府,叶不凡从林家回来之后便心情甚好,虽然一夜未眠,但还是精神亢奋,一直在庭院之中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赏着这院中的花花草草。直到此刻午间时分,高兴之余,便见远处叶总管和秦天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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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你怎么一副苦相?难道你并未办成此事?”叶不凡眼见秦天面色有异,急忙开口询问。
“成了,洪家兄弟可在?我想向他们道谢。”秦天低声回答。
”既然成了,你为何还如此面相?我之前交待他们了,事成之后便立刻出城,至于去哪,我不曾安排,他们也不曾说起。”叶不凡有些不解。
“那日后有缘再遇便再道谢吧。宗衍死了。”秦天声音越来越低,尽显伤心之色。
“什么?难道你救他之时便死了?你们动手前我已经打听明确,宗衍尚有气息的。”叶不凡大惊,手中酒杯拿捏不稳,落地破碎。
“救他之时未死,我救他之后便往东而去,不经意间行至困龙崖,他便跳崖而去。”
叶不凡闻言宗衍跳入困龙渊,心中大惊,已然是认定宗衍必死无疑,但心中又是不解,道:“为何会如此?莫非因伤重不治、难忍病痛故而自尽?”
秦天摇了摇头,道:“他不知从何处得古茗身死消息,恐怕早已心无生念了。”
秦天早先将宗衍、古茗之事告知叶不凡,此刻叶不凡听来因由,内心五味杂陈,唉声叹气。
“此子也是个情种,与你一番无恙。你也别太自责了,人你已救出,也算报了他先辈之恩。况且,就算今日困龙渊前你将其拦下,又如何敢保证他日后不寻其他求死之路。”
“我知道,但还是心中难安。救人之事多亏有你安排,谢谢了。”
“当年若非有你,我早死在战场之上。你还需和我谈及‘谢’字吗?”叶不凡有些不悦。
“好罢,往事不提就是。我回来,也是来道别的。”秦天脸上略显尴尬。
“你要走?去哪?”
“宗衍之事,让我心生感慨,生命无常,人事可尽,天命由之。我此番离开,一来想游历天下锻炼自身,二来也顺道寻一寻澜儿母亲。”秦天抬头望天。
秦澜,秦天之女,在秦澜出生三月之后,秦澜母亲便不辞而别,多年来不曾有一丝音讯,秦天也未曾再次娶妻,独自抚养秦澜成人,但秦天与秦澜的父女关系也因其妻之事弄得十分紧张,秦天十年前接手金庸院长一职,而秦澜,天赋异禀,二十一岁便成为巴萨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灵段高手,两年前去往天御城的一所学院成为导师。
此刻叶不凡听闻秦天要外出寻妻,内心虽然不舍,但也着实替他高兴,说道:“你要寻妻,我必不拦你,不过,只能明日再走,今日,还需与我大醉一场。”
秦天缓缓点头,并未拒绝。数十年兄弟情谊,确实也需要来一场酩酊大醉了。
这一日,城主府下人不断提着酒坛来往于秦、叶二人饮酒之处,就见这二人推杯换盏之间,时而相拥而泣,时而振臂欢呼,时而摔杯不语。
正犹如诗曰: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一日,时间漫长,却又无比短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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