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神魂,这苍老的身躯,正是千年前魔界赫赫有名的花魔使大人。
也是何舒念的师父。
花魔使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畏惧,说道:“主上赎罪。属下此举,实乃迫不得已。”
君清一眼底冷沉,冷笑道:“你最好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
察觉到异常,从小金鱼无缘无故为他疗伤开始。
那时的他虽然陷入昏厥状态,但身体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治愈自己。他一开始觉得是师父的气息,甚至怀疑师父并未死去,直到刚才小金鱼为了阻拦他的去路,给他化出水镜泡泡,让他看何舒念在对岸荒漠中的凶险景象。
他便知道,这小金鱼有问题。
八荒奇兽再如何通人性,也不可能知道他会受神力反噬,更不可能会明白他对何舒念安危的担忧,那般及时地施展法术让他看到何舒念的境况。
知道画卷有神力反噬,明白何舒念独闯画卷不会出问题的,或许这世上只有一人。
花魔使。
千年前叛逃魔界,隐居花舟山,并且收了一位凡人当徒弟,甘愿将稀世灵花双心莲都放心交出任其抚养,甚至还为其喂养丝藤树,将其护荫在花舟山中的花魔使。
只有他,才最明白何舒念身上有什么秘密,也只有他,才会阻拦君清一。
君清一纵然不相信,但有意的试探之下,最终真的将花魔使的神魂引得现身,他这才明白,这千年来,他都被人当了猴子在耍。
十多次进入画卷的失败,这位莫名失踪的下属花魔使,究竟看热闹看得多开心?
光是想到这一点,君清一就想捏碎他的头颅。
相比君清一的怒火中烧,花魔使却显得平静多了。他知道躲不掉了之后,也不再闪躲,脸上浮现几分无奈,叹息道:“属下无可解释,但请主上切莫冲动行事。小念她不会出事的。”
果然。
君清一眯起眼:“你为何如此笃定?她和我师父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花魔使沉吟片刻,回答道,“请恕属下暂时无可奉告。”
君清一目光一冷,浑身魔气迸发。
花魔使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当年您将卞盈从紫霄台救下之后,卞盈便知自己时日无多。她是神族出身,非但无力阻止天下大乱,甚至成了罪魁祸首,本身已十分愧疚。她明白主上您的心病,恳求老朽借用灵花之力将她的一缕魂魄封存在画卷中,并将画卷托付给您,为的,不过是给您一个希望而已。”
“够了。”君清一眸色阴沉得可怕,瞳孔泛着墨色般的黑,额间印记隐隐亮起,“本座只问你,何舒念跟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无需你废话告诉本座,师父是否活着。”
为了复活卞盈,他已寻找上古神器数百年,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师父已经不在的事实。数百年的执念,他不可能放下。
花魔使深深作揖,“主上,一切皆有定数,请您莫要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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