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翘的举动把里长一家人都打懵了,他们都没想到张寡妇竟然这般舍得。
十个银饼子就有一百两银子啊!
十里村的百姓谁家手里有二两存银那就是能耐的,是富户!
“这钱你孩子拿着吧,糖没卖成,这往后也每个收入……”里长将银饼子推回去,劝张翠翘道。
张翠翘不收:“您听我把话说完。”
“这一次的事儿让我有些后怕,若不是张先生的关系,咱们别说挣钱,方子直接就保不住,贵人们有的是法子捏死我们。
以前我还是想简单了,觉得一个村里的人一起干,咱们村子又在长安城外,天子脚下,便是有贵人觊觎,他们怕也不敢拿一个村的人下手。
然而……陛下都有人敢刺杀,还有什么事儿是那些人不敢的。
无非就是看利益够不够而已。”
“所以我想着,咱们村儿也得培养些能耐的后生才行,将来若是咱们村儿的后生去长安城当官儿或者是干些别的,那也相当于咱们村儿的耳目,同时万一有啥事儿还能帮衬着村里一二。
里长,找先生教导咱们村儿的孩子,是大事儿!
若咱们只着眼眼前,那村里人世世代代都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除了种地就是服兵役劳役……”
张翠翘说着说着,屋里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到底是里长家,见识都还算多。
好比里长,还不是因为他认字儿,故而被朝廷点成里长的?
“里长,我听张先生说乡长犯事儿没了,朝廷如今在选乡长,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咱们村办一座学堂,那朝廷会不会考虑您的功绩,把乡长的位置给您?
而十里村里长的位置……我来罐兄弟就能补上!”张翠翘说到这里,目光就落到了钱来罐的身上。
这下子钱来罐跟赵氏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里长明显也心热了他道:“张先生真这么说的?”
张翠翘颔首:“对,乡长跟长安县县丞一起倒的霉,不知他们凑一起干啥坏事儿了,恰巧又遇到万寿节陛下遇刺,结果就死在了绣衣卫的狱中。”
里长腾地站起来下榻,在屋里走来走去。
半响之后他目光闪烁地道:“那我们家也出一百银,除了修建学堂,村里到长安城这一段儿的路也重新修一修,另外村边那条河上再架上一座桥。
只是先生难寻,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这年头的读书人都有一股子傲气,便是当先生也很挑东家。
里长怕这些人看不上十里村。
张翠翘笑道:“不难,正好张先生的舅舅来投奔他,他舅舅可是个读书人,回头他带他舅舅来找您落户,您问问就是了。”对于里长,张翠翘很欣赏,这个老人心正,而且也很有想法。
她提了修建学堂,老人立刻就提造桥修路。
“行,这事儿说好了就行,那我回了。”张翠翘起身要走,里长亲自送她。
“钱放在我这儿,我会好好管的,不会乱花一个钱,回头跟张先生谈好之后,就召集村民们到一块儿,把这事儿说说。”
张翠翘忽然想起个事儿,她提醒里长:“您要说明,男娃女娃都得送去学堂念书,一家子兄弟姊妹,不可以只送男娃不送女娃。
女娃也该学点儿本事,且女娃厉害了还能帮扶家里的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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