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这是江飞的母亲?刘年看着女人满是泪水的脸,站在原地任女人的手落在自己的身上、脸上。
聂玄见状连忙拦住女人,刘年担心聂玄伤到江母,伸手拉住聂玄并对他摇了摇头。江母见拦着自己的人力道减弱,猛地抬手,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刘年的脸颊上……
在四周的惊呼声中,一个老者威严的声音响起:“胡闹!把人给我拉开。”
立时,从江家走出几个人用力的拉开江母,江母一边挣扎一边扭头对老者哭诉道:“爸,你让人拉着我干什么?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飞儿就不会死!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她给飞儿偿命!”
老者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胡说什么?飞儿的死只是个意外,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哪还有一点儿江家儿媳的气度?”
挣扎无果,江母跌坐在地上崩溃大哭:“我不要什么气度,我就是不识大体,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回来…”
看着地上痛哭的江母,老者别过头,说道:“把人带下去。”
江母的哭声渐渐远去,刘年看向老者,老者头发花白,眉宇间透着一丝威严,双目满是血丝,脊背却挺得笔直,正是江老爷子。这样一位宁折不弯的老人,刘年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可她哪有资格…
向着江老爷子深深鞠躬,江老爷子侧身避开,说:“你的礼,我们江家受不起,你走吧。”
刘年神色一黯,咬着唇缓缓转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江家的,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聂玄从车里拿出药箱,小心地为她涂药,她才发觉左脸一道火辣辣的疼。
看着聂玄将一个创可贴贴在她的脸上,又拉起她紧紧握着的手小心掰开,用冷水冲洗红肿的掌心。
“为什么不躲?”
刘年看向聂玄,甚至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她对他说:“我没事,想一个人走走。”说完,起身向前走去。
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聂玄心疼地看着女孩单薄的背影,终是什么都没说,挥手让猴子带人跟上。
刘年不让韩天跟着,可韩天哪敢让刘年一个人,只能远远的开车跟着。看了一眼不远处跟上来的车,韩天认出是聂玄的人,早先还只是偷偷出现,如今已经明目张胆地跟着了,就差打个招呼送瓶水了。
刘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就是她们曾发誓守护的万家灯火吗?
擦肩而过的一张张陌生的脸,撞了人都没有一句道歉,而她的教官,她的伙伴,她的朋友……
眼前又浮现出江飞倒在血泊中,眼睛不甘地望着天空的画面…如果自己不去找他,他就不会回京城,就不会……
这一刻,刘年突然有些懂了,懂了江老爷子为何隐忍不发,懂了夏梓暝叔叔明明身居高位却只是忍辱负重暗中调查,不是他们懦弱,是他们不愿意看到更多的人做无谓的牺牲了。
停下脚步,刘年环顾四周,到底是谁?要查的人是她,想动手冲她一个人来就是了!
韩天见刘年停下不再走了,驱车到刘年身边按下车窗,问:“刘年小姐?”
听到韩天的声音,刘年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酒吧,对身后的韩天说:“不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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