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提图斯,只有提图斯永远不会让他感到难堪。
她刻意地挪了挪脚步,然后把头往提图斯的怀里靠了过去。
也正是这么细微的动作正好被楼辙捕捉到了。
天天迅速地望向了楼辙的面庞,虽然他有所掩盖,但是内心肯定还是受伤的。
在他所不在的那段时间,早就已经有了人替代了他心中所呵护的那一段友谊了。
他本该愤怒的,但事实上,这一刻他的内心又是复杂的。
爱真的是一种无法明说的情感。
它可以转变成自私,也可以转变成快乐的祈愿。只是想到在自己没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还有人是她的依靠,便也忽然觉得开心。
是吧,这种感觉似乎愈发地强烈,就好像小时候看到一件非常喜欢的玩具,就对着心底暗暗发誓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得到它。直到后来长大了,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在别人的手中活灵活现地演绎着,真为它被珍视了而感到快乐呀。
可那只是玩具不是吗?
现在,那个女孩是一个生命。
她会坐在我的病床上哭,也会因为我跟别人战斗而担心,她甚至还会跟我分享她所经历的喜悦。
她早就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了无比重要的角色了,似乎那时候坠落到世界的自己就是为了与她相遇把。
想到这里,他的拳心变得结实,已经下定决心冲向没有回路的战场,像一只携带着怒火的恶龙,下定决心要从骑士的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公主。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的。”天天想了很久才想到可以慰藉楼辙的借口,但坚强的男孩子似乎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足以在挫折中重新绽放。
身后的阿芙丝此刻立刻拉弓搭弦,意图发动反抗入侵的第一轮攻势。
只见,抬起的手臂挡住了阿芙丝瞄准的视线。
那是提图斯的旨意,他命令阿芙丝立刻停止了攻击。
“只有我就够了。”
黑色的长衣在风语中飘动,他轻轻地推开了波段凌,准备前往敌人所在的位置。
“理由?哥哥!战斗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波段凌依然揪着提图斯的衣角。
原本杀意四起的提图斯再次回到了温柔的模样。
他蹲了下来,对着怀抱着膝盖的女孩揉了揉脑袋。
今天她就跟那天卖不出火柴的女孩一样,处在了极度不安的状态。
“战斗的理由吗?战斗的理由就是想看到更好的波段凌——”
“不是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根本不需要战斗,你们只需要坐下来说说话就够了。”波段凌意识到这样的措辞是无法抚平她此刻的焦虑的。
“当事情能够静下来处理的时候,那对男孩子来说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对于珍视之物,是绝对不存在谈判的可能的。我们与对方都只能有一方能够守护在波段凌的身边,而最终获胜的那一方是最强的一方,他们就是最具有资格的。”
“不,你说谎。你肯定说谎了,波段凌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根本没有什么优点,根本不值得你又或者我所记不起的人去进行这样的战斗。又或者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你没有告诉我关于我的全部,所以我才会这样的痛苦。因为世界在运转的过程中,我的存在显得如此的不符合常理。我被视为那样的一只娇弱的花朵,在看得见的器皿中被检测着一举一动。你们又或者是更多人都在期盼着我发生什么的。我很清楚,我真的很清楚,我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里的,我曾经肯定属于过其他的地方。”
嚎啕大哭的女孩以自己所仅有的气力第一次质问着她曾经无理由相信的男人。
她甚至真的愿意成为对方的妻子,只是在某一些时刻,她又必须跟未知的真相做着斗争。
“对不起,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以后也会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为我好?那你知道什么是对我好的吗?你也渐渐变成了那种我所讨厌的大人了吗?”
“阿芙丝,拉住她。”
“是。”缠绕的发丝以一种相对舒服的状态短暂地束缚住了波段凌的身体。
下一秒,提图斯温柔的瞳孔转而演变成一种通透的漠然,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在这样的问题上花费时间了,他必须亲自会一会对方的实力了。
鼓动的风衣伴随着身躯从七层的位置往下坠落,随后,在一声落地的轰鸣声中,掀起的烟尘往四周散去,直到将同时落地的楼辙一同吞没。
皮鞋以清脆的声音叩击着前庭的石面。
“你就是那个人类男孩是吗?”提图斯询问道,“确实令人惊叹,你敢来到这里,我就已经非常敬佩了我没有对你的伙伴亦或者是心上人做过什么,所以她的灵魂依旧是无比圣洁的存在。但现在问题时,你想要夺走我也想要拥有的东西,我们就必须在这里分个高下对吧。要不,我们单挑如何,你赢了我就让你带走她,如果你输了,她就会在明天跟我结婚。我们已经选好了白纱与红纱了,不仅仅是西式婚礼,最为盛大的中式婚礼也会带着她经历一遍。”
“什么?”听到这里的时候天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内容,原本设想的入侵战斗此刻竟然演变成了一对一单挑的模式,在这样的状态下,楼辙几乎不会有波导上的消耗,同时还能够全身心的投入战斗。
说到底,现在几乎都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更像是把主人放在了比武招亲的位置上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对楼辙来说最好的局势,他所一直渴望的战斗,不就是从最为强大的对手中夺回波段凌吗?
“好。”
果不其然,楼辙答应了对方的提议,随后撤开了风衣的提图斯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上半身。
原本晴朗的天幕突然飘来了几朵乌云,让气压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巨大的差值。
阴郁的气息在接下来变得向棉被一样沉重,等到楼辙意识过来的时候,爆碎的地面接连地开裂,而后产生的高强度重力,甚至导致他几乎挪不开脚步,他第一时间将汇聚的波导灌入拳心以所能使出的最大力气将天天丢到了远离战场的更远位置。
“那么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本事了吗?人类小鬼!”微微翘起的手指示意着提图斯将战斗的主动权让给了对方。
作为东道主,他必须给与挑战者足够的尊重,在享受战斗的同时,享受与优秀的人博弈的快感。
“那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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