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一般朋友之间,最常见的方式不就是秘密交换吗?怎么我在你这里,就好像秘密提款机一样,被你不断地敲诈。你怎么不说说,你头顶上为什么顶着我偶像的名号,就好像游戏世界的角色ID一样。”
“这个吗?”天天指了指在外人看来奇怪的字眼,接着说,“是的,跟你猜想的差不多,我其实就是一个虚拟的角色。”
“什么?”
“一个被主人塑造的游戏建模,随后被注入了所谓的波导意念,最终得益于全息世界的域,获得了所谓类似生命体的形态。这算不算友谊的交易?”天天对着花田里偷懒的楼辙喊道。
“算!太算了。”他重新挥舞起锄头,现在他只完成正片花田不到二十分之一的任务,“所以你才会说,自己其实有十八年的生活经历,扣除目前7岁的实际年龄,你是在十一年前进入到全息世界的。”
进入?
楼辙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这个秘密推断出了下一个秘密,那就是天天的主人也是一个人类。
“你的主人也曾经破开过全息世界的壁垒吗?她是名人类?原来如此,难怪你做的饭团那么符合我的口味。那就是地面世界的人吃的东西,先前我吃的都是全息人所喜爱的食物,那些东西,味道实在是糟糕至极。”
“看起来,你比你给人的感觉要来得聪明一些。”
“我哪里给人很傻的错觉,你详细跟我说说!”楼辙咬牙切齿地说。
但天天不予理会,放在野餐布上的草帽被她拿起盖到了脸上,现在她准备休息一会。等到这个农奴完成原本自己一周的工作任务后,在带着他回到失败者酒吧。她还得问问老爹,到底要不要给她一个去到樱草山的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在野餐布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自己站在明亮围墙上,墙面贴满了镜片,从镜片中可以看到整个城市闪烁这霓虹灯,她的身体感觉刺痛,域内安全员在特殊的意识通道口来回的搜查,尽管自己没有获得完全的数据库,但从手头的储存残留中可以勉强整理出一个初具规模的简报。波导搭建的安全网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踪迹,电子网络快速闪过。她试图回到原本真实的躯体之中,但不管怎么尝试都无法成功。
她被困住了,又或者是,她的造物主陷入了无法想象的困境。
“喂。起来了。”楼辙的肩上扛着锄头,半蹲在她的身边。
原本明媚的光变得有些暗红,天天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往西边望去。
矮之国的锥形山脉正吞吐着夕阳,她将野餐布打包放到了小包里,站了起来。全部翻完的花田,在夕阳的映照下就好像铺成了一层金子,发出柔美的光芒。
“所以你一个埋头苦干,就没有歇息过。”
“歇息啥歇息,回去吃好吃的,就可以歇息了。”
他接过了天天的小包,走到了那条秃秃的小道上。
回到失败者酒吧的时候,破裂的水泡让楼辙的双手变得愈发的生疼。他强忍着,怕被天天发现。
在天天像老爹邀功完毕后,酒馆的老板邀请楼辙一起享用当日的晚餐。
菜式太过于丰盛,就是没有办法使用筷子。这一点异常的尴尬,他看着满桌的美食,单调地扒起了米饭。不管是土豆炖肉、照烧鸡还是牛肉卷,他通通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天天很快就看出了楼辙的苦衷,主动帮他添到了碗里,在舌尖的盘卷下,顺利地填入腹中,回头还不忘对着天天眨了眨电光眉眼。
当然,这只是友谊眉眼,就好像对伙伴的一种肯定一样。
“我听天天说了,你想要去樱草山是吗?”老板掏出了瓷白色的酒瓶,用老化的假肢将果酒倒入到楼辙的杯中。
“是的,伯父。我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解开身上的镣铐。”
“那行。看在你是个踏实小伙的份上,为了答谢你在花田的劳作。我就让天天明天亲自带你去樱草山。”
“真——的——吗?”楼辙的嘴巴里塞满了米饭。
“不过在这之间,你得先试试我给你倒着这杯果酒。按照失败者酒吧的老规矩,你得对着空气大声说出你的理想。”
橙黄的果酒散发着一股清香,楼辙压根就没有顾忌水泡带来的灼热感,在眉间紧缩地同时,将果酒导入喉间。
原本需要嘻嘻评鉴的美酒,给他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给吞掉了。
无法表达的满足感从心房喷薄而出。果酒确实可以给人带来无法描述的幸福,随后他对着空气大声地喊道:“我想要前往奥丁区,亲自救出波段凌。”
波段凌?
天天愣住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个男孩翻遍了整个花田,结果一心想要搭救的人竟然是自己?!她差点就扼杀了另一个自己存活的希望吗?
“你说你要搭救谁?”她小心谨慎地问。
“波段凌——怎么?你认识她吗?”
“我就是波段凌,7岁的波段凌,你能告诉我,十八岁的‘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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