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话没说完,就被朱棣一声冷哼打断。
朱瞻基见状,赶紧上前行礼。
“爹,二叔!”
朱高炽和朱高煦二人,哪里顾得上朱瞻基,双方躬身,给朱棣作揖行礼。
只听朱高炽诚惶诚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父皇,孩儿听说天街刺杀一事,过……过来请…请,请安!”
刚才听完朱瞻基的话,陷入深思的朱棣,回过神来,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如炬的双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俩儿子。
片刻后,缓缓起身,朝着太子朱高炽走去,边走边说道:
“我这次御驾亲征,和阿鲁台部血战了一年之久,取得大胜,想不到刚回京,就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是老二侦查的好,提前知道了反贼的动向,并及时作出了部署,把反贼诛杀,你今天来,就不是来问安了吧?”
“看样子你当太子当腻烦了,想当皇上?”
言辞激烈,声色俱厉!
朱高炽闻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身为监国,居然出现刺王杀驾的事,他难逃其咎,罪该万死也不足惜!朱高煦见状,窃喜,心说我再加把火吧,于是作揖道:
“父皇,这些刺客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居然连您都敢行刺,孩儿本想调动兵马司的军队,打算关闭城门,进行全城搜捕,把所有刺客都抓捕归案!只是……”
朱高煦故作停顿,转眼看了看身边的朱高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要顾虑,说下去。”
朱棣平静的吩咐。
“只是太子不肯交出兵权,恳请父皇下旨!”
太子朱高炽在一旁,一个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瞻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直冒冷汗的父亲,看着落井下石的二叔,始终不发一言,心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说天家无亲,原本以为只是戏文里写的,可是现在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
在九五之尊这个宝座的诱惑下,兄弟之情,居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太子爷?”
朱棣轻喝一声!
“儿臣……在。”
朱高炽诚惶诚恐。
“为什么不给老二兵权?”
朱棣言毕,双眼直视朱高炽,目光如炬,帝王威压瞬间笼罩住朱高炽。
“这……这……我……我……”
朱高炽依旧支支吾吾,面对朱棣的震怒,他似乎吓破了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
“怕查出同党来?”
朱棣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殿里面回荡!
朱高炽闻言,吓得一身肥肉颤抖起来,双腿也跟着一起颤抖,随后直接跪倒在地:
“皇上……这这,我……我……这怎么会呢……”。
“外有强敌,内有叛党,你这个国,是怎么监的!”
朱棣再次声色俱厉的大声呵斥朱高炽。
“这些反贼是何时到的京城,何人安排,如何筹划天街刺杀?”
朱高炽面对老爹的责问,竟然无从说起,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眶噙满泪水,无穷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可是他知道,就算委屈再多,此时此刻也只能憋在心里,于是匍匐的跪在地上,无声的落泪。
朱瞻基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否则朱高炽只会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皇上,我……能不能替我爹说两句?”
朱瞻基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说吧。”
朱棣长长的叹了口气,心说,还是你个小兔崽子激灵,知道爷爷脾气发完了,需要找个台阶下。
“我爹气虚体胖,刚才又一路小跑到这里,气没倒匀呢,说话难免上气不接下气,惹皇上生气。”
朱高炽闻言,深以为然点头回应,心里老怀安慰,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儿子扛事。
“二叔消息灵通,及时发觉刺客筹划,还能从容应对,二叔的聪明才智,运筹帷幄,世间罕见。”
朱瞻基不失时机的给汉王朱高煦带了顶高帽:
“皇上请想,以二叔的聪明睿智,如果刺客和我爹有任何关联,恐怕早就被二叔查出来,并且会以最快的速度上奏给您。”
“而直到现在,二叔都没有给您上奏刺客和我爹有关系,由此可见刺客一事,和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孙儿愿意以人头担保。”
朱瞻基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几眼朱棣,看到朱棣深以为然的点头,说明朱棣认可自己的话,既然认可,那我就继续说。
“至于二叔索要兵权被我爹拒绝一事,孙儿认为我爹做的是对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爹的兵权是爷爷给的,爷爷您不下圣旨让我爹交出兵权,我爹怎么敢轻易把兵权交给他人。
您说呢,二叔。”
朱瞻基玩味的看了一眼二叔朱高煦,心说二叔啊二叔,我爹仁慈好欺负,我可不是软柿子!
朱高煦开头听着朱瞻基的话,还觉得很顺耳,可是越听觉得哪里不对头。
当他回过神来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乖乖,大侄子,你这言论,诛心啊!
我给你爹要兵权,你说你爹的兵权是皇帝的,没有皇帝的旨意,兵权不能擅自交出。
那意思就是说我在强行抢夺你爹的兵权。
抢夺兵权,啥概念?
这个罪名一旦被坐实,无异于谋反啊!
“父皇,太孙所言极是,刺客一事和大哥绝无瓜葛;
儿臣是个急脾气,做事急躁,思虑不周,天街爆发刺王杀驾事件后,儿臣只想早日把刺客捉拿归案,才向太子要兵权的,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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