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两人,琪王还全然不知错,颇为得意的上前,在皇后对面坐下,道:“听说皇贵妃拷问一夜,没拷问出什么,这些东西的嘴巴倒挺牢靠,母后不用担心,左不过是叫皇贵妃得瑟几日,这后宫之主,还是母后你,她就是个给你打扫抹擦的奴婢罢了。”
“呵。”
皇后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觉得自己生了坨烂泥,一坨蠢笨如猪,扶持都是浪费时间的烂泥。
这声蔑笑,琪王听着还挺不舒服:“母后,你干嘛丧气成这样,你这,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呢,你别是没睡吧?”
“你睡了?”皇后抬头,满眼血丝。
琪王理所当然:“我料定他们不敢出卖我,睡的挺好,母后也是瞎担心了,不睡干嘛,作贱自己身体。”
“作贱身体,若不是生了你这样一个东西,若你有秦禹阳一半聪明,本宫也无需在这枯坐一夜,作贱自己的身体了。”
皇后疾言厉色,琪王毫无觉悟,还嬉皮笑脸的劝:“母后,别生气嘛,来,吃点东西。”
剥了个板栗过去,皇后却猛的尖了声,怒吼:“你这窝货,烂泥都比你好,若不是你害死了六弟,本宫犯得着为你这么个蠢货操持劳心吗?我的宝贝,我的炬阳,我的宝贝啊。”
这是皇后的痛点,不可触及的深痛。
这是琪王的恨点,咬牙切齿的深恨。
“他自己病死的,母后却要怪我身上,要怪,只怪他没这个命做母后的儿子,自己福薄,怪的了谁。”
皇后跟失心疯了一样,猛扑过来,用力拉扯秦琪阳的衣服,尖啸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秦琪阳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压抑痛楚:“原来,母后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皇后恨道:“对,本宫一直希望死的是你,这么多年,我跟你舅舅费尽心思为你盘谋打算,眼看着大业将成,却因为你那些无聊透顶的小把戏功亏一篑,他不过是个贱种,你为了戏弄一个贱种,毁掉了我这些年全部的心血,废物,蠢货,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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