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人就将身边一大圈范围的细作全部干掉。
这自然引起远处细作的警觉,纷纷缓下脚步,竟渐渐落于后方。
驱赶之中,百姓已经靠近城墙,他们望着城墙上持弓挟弩的守军,大声哭求哀嚎。
这其中多有百姓是守军的亲戚朋友,更让当下的局面显得更加惨烈。
城上守军已经经历过数波这样的攻势,次次都是手足无措,只能机械的执行守将军令。
兴元路府城周围原本是有护城河的,但连日攻城,护城河早已被尸体和沙袋填平,完全失去守城功效。
且城墙屡受抛石机砸击,多有塌陷损毁,只能简单以沙土木石堆砌其上,让人怀疑这样的城墙还能坚持多久。
此时,原本封闭的城门,在守将的良久犹豫下,终于缓缓开启,并有数百身着重甲的刀斧手精锐分两队散至城门侧边,留出中间一截通道。
他们什么也没说,看着百姓疯狂涌入城内,但敢于冲撞他们的,不论是否无辜,立时刀斧齐下,绝不留情!
他们皆是敢死队,主要目的就是防止敌军冲击城门。
一旦元军强攻城门,他们则死守城外,战至终末,只为能让更多的百姓进城逃命,能让城门完全关闭。
既然人人都已心存死志,下手当然狠绝无情,然而这股无情又何尝不是包含最深的情感。
否则谁会肯为一群素不相识的人献出生命,明知必死而为之!
徐隐忍不住问道:“元军不是首次驱赶百姓攻城,难道他们每次就是这样救助百姓的?”
旁边久久无人回答,片刻后黄衫女来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我相信应是如此!”
徐隐神情肃穆,将一直藏在身后用厚布包裹的重剑拔出,转身逆着人群走去。
他们的武器在被驱赶出营时便取了出来,战俘营混乱异常,无人管理,徐隐等人人数又少,因此并未引起元军警觉。
黄衫女亦是抽出佩剑,紧紧跟上,紧接着是谢逊,然后张翠山夫妇、新田义助,最后是丐帮众人。
如此异状,自是引起后方尾随而来的元军士兵警惕,原本准备一波冲锋跟随而上的,当下却是减缓了脚步。
同时那些因为危险而自动聚集起来的细作,亦不由停止下来。
不停也不行,再敢跟随百姓的,自有一伙彪悍且配合默契的好手杀上前来。
他们若是还不抱团,就会被一个个吃掉,连渣都不剩!
徐隐看着这些退到后面的细作,以及不远处的元军士兵,脸上展现一个狰狞的笑容,忽然一个纵身,虎入羊群般扑进细作群内!
重剑如龙乱舞,肆意挥洒,血满盈天!
细作之中纵然有不少高手,皆无一合之敌,残肢断臂伴随着鲜血内脏,溅落得到处都是。
烈日艳阳之下,被一道道血色遮蔽,平白的令视线当中尽是红色。
城上的守军呆住了,城下的敢死队愣住了,远处游射的元军骑兵以及紧随而来的冲城精锐都一阵悚然。
战争很残酷,但死在这个男人的剑下,似乎更加可怕!
徐隐独自一人持剑站在无数尸堆当中,细作们逃跑的路线被其他人封死,只能被迫与徐隐硬碰硬。
所以现在,鲜血是徐隐背景中的点缀,尸首是他屹立的台阶!
似乎整片战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
正在督战的汝阳王戟指满身血色的徐隐,侧头问道:“这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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