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她生病,阮江临来了个电话,让她晚上去作陪,少不了是要喝酒的。
跟在阮江临身边,她既是女伴,又充当了公关这个角色。
说出来多有脸面,娱乐圈有名的一线女星,未来视影的天后,心甘情愿地跟在阮先生身边做公关。
“阮先生......我生病了.......”她说话时软软的,一音一调都勾着男人的心弦。
“行,那别来了。”他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他大抵是在打牌,旁边有女人作陪的声音。
顾清心揪着疼,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阮先生,明儿来我这儿吗?”
男人没回话,似乎是将精力全放在了牌的身上。
她试探性地再次开口说,“来吧......”
许久,才传来男人淡淡的笑声,还有一旁人的打趣声,顾清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不过却是知道,他一定是赢了。
他讪讪笑了笑,挑着嗓音问,“想我来?”
顾清有些害羞,光是听到男人逗趣的声音,她都能想到他逗人时的模样。
“是啊,想你来。”她低着嗓音答,脸止不住地娇羞。
他似是故意吊着她,晾了她好久,手上把弄着旁人递过来的烟,随后叼在嘴里,眸色深邃,一旁的女人弯腰给他点烟,他上挑眼瞧了一眼弯腰的女人,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缓缓开口,“行啊,来呗。”
那夜,是顾清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最高兴的一晚,那是她唯一一次开口和阮江临提要求,也是他少有的答应。
看来那晚,他极高兴。
顾清跟了阮江临很多年,别人都说她嫁入豪门有望,后来连她自己都这样觉得了。
直到阮江临一次又一次地打她的脸,让她找清自己的位置。
那时候,她常想,就算阮江临不结婚,她这样跟他一辈子也挺好。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阮江临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不想和她结婚而已。
在阮江临身边,他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譬如找准自己的位置,譬如如何在恰当的时机谋得最大的利益。
后来她也的确如此,她索要得越来越多,资源一个接着一个拿,拿得手软,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势利,背离了初心。
阮江临喜欢听话的女人,她自诩这一点她一向做的很好,哪怕连最后的分手。
她也不闹,连多余的挽留都没有。
天知道,那一刻,她几乎痛得心碎。
阮江临从来不知道,她守过每一个孤寂的夜,盼着不会来的人。
才与阮江临分手的那些日子,圈里面有多少人在看她笑话。
她从前跟着阮江临狐假虎威惯了,一朝落水,人人恨不得上来吐她一口唾沫。
那时候,甚至有人将她明码标价出来,毕竟从前是跟过阮江临的人,心气高得很,不少人想接这个盘。
一段时间,她说得上是举步维艰。
有时候想,退出这个圈子也就算了,可多少个上亿的合同,还有从前的对赌合同,她该拿什么来还。
阮江临分手向来干净,自是不晓得她那些苦楚。
不过跟过阮江临这件事,顾清从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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