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皱着嘴,手抓得床单皱巴巴的,一对混浊老眼充满了愧疚,视线与钱橙的不期然对上后,就下意识的避开了。
又是这样。
钱橙抿唇,收回目光,半垂长睫。
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寺锦礼向着钱橙的方向抻(chēn)了抻脖颈(gěng),半握的拳关节突起,泛白的色调里透出红的血线,手背上青筋鼓起。
薄唇绷直成线。
从这个角度,只看到病房里钱橙的侧脸。她微微垂了头,鸦青色的发遮掩了一部分侧脸,让人无法看清楚脸上的表情。
但寺锦礼还是敏锐地察觉出,她其实是很难过的。
她的家人竟扬言要她去为显然是孩提时候的事情坐牢,而她最最在意的老太太,竟然还是没有为她说话,反而继续沉默。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一种冷暴力。她选择站到自己的血亲这边,就是站在了钱橙的对立面。
寺锦礼大长腿伸出又屈回,桃花眸凝望着钱橙,幽黑深邃。
病房里,陈爱华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
点点头,踩着矮高跟,朝门口的方向走。
“对,对,我要去起诉你们!”她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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