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族长,别说在余家村别想好过,就算离开余家村,只要还继续待在平连县,也别想好过。
得罪族长一家,比得罪村长后果还要严重。
道理余老太太都懂。
她抿抿皱嘴上前,想拉余志富的手臂,又不敢。
余志富的狗向来只认余志富,哪怕是老太太,也不认。
老太太自然也和其他人一样,看到猛地过来上百只狗,场面之浩荡,都是心里犯怵的。
可她又不能不开口管:
“志富啊,你……她是你大嫂,你别让狗咬到人了,咬到了还得花钱打疫苗。你一个人带这么多条狗,哪有钱啊?”
余志富却像是没老太太这个人,充耳不闻,视线一错不错盯着余全。
一颗颗黄豆大的泪珠,在他眼里凝结,顺着脸部从眼眶滚落。
很缓慢很缓慢。
他双拳握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瞬,骨头关节都要被他捏碎。牙齿也是,嘴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狗群跟着,也发出了“呜呜——!呜呜——!”的声音。
灵堂外没人敢做声了,吓得缩得又远了些。
狗跟人不一样,发起疯来,管你是族长的儿子还是普通如草芥的村民,被咬到了痛的就是自己,万一不幸因此得了狂犬病,死了也白死。
至于让余志富偿命?人都死了,偿不偿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哪怕已经看到族长黑着个脸从灵堂里面踱步出来,人群还是潮水般退去、躲避。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讨好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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