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感叹着,微微摇头,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有一些比疑惑更让人头疼的事情萦绕在心头,让他无法分心。
城外,因为为了平息这件事显得太过于仓促,忙碌的路边不知不觉中多了一具尸体,这个被啃咬到面目全非的尸体谁会在乎,随便一看都会认为这不过是饥饿的野狗所为,毕竟灾难之下,人都可能吃人,狗为什么不会吃人呢?
捞尸人自然不会介意这具多出来的尸体,毕竟多了一贯钱的生意,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面前,谁会在乎一个被啃死的人?
这些尸体被收集起来,集中运输到了距离东京不远处的一处坟地,坟地外面有一处简陋的木制仓库,这里是这堆无名尸体的中转站,这里准备在他们还没有彻底腐烂变成孤魂野鬼之前将他们入土为安。
一个巡夜的老人提着灯笼在这堆积的尸体之外来回巡逻,他是个工作了多年的守夜人,这种月黑风高,还有晦气重重的工作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谁都不想沾染晦气,特别是这种一提起来就阴森森的工作。
可是天底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只要是有,那么一定是有人去做的。
他就是做这个的,虽然收入不菲,可是到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谁会嫁给这个整日在坟地里转悠的家伙。
孤身一人也有孤身一人的好处,最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守夜人的职责也就是看守这些堆积在仓库中的尸体免得进了野狗啃食尸体。
守夜,也就是提着灯笼在仓库外面搭起来的类似于瞭望塔的平台上睡上一觉,并且时不时提着灯笼在仓库里巡视一圈。
这样简单轻松的工作收入不菲,可是因为距离尸体太近,而没有人愿意去做,毕竟能够做好这件事还是需要胆量的。
这一夜,这位老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时常失眠,而是他总感觉仓库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那声音非常清晰,可是又无法形容出这到底是什么。
“老鼠,又是老鼠!这个年头连老鼠都没有吃的了吗?”老人抱怨着,起身提着灯笼抄起一根木棍下了瞭望台。
来到仓库的门前,那声音越来越近,同时也越来越明显,老者骂骂咧咧地来到门前,可是他听到了一声类似于人的吼叫声,那声音还过后还伴随着沉重地咀嚼声,一遍一遍,不停地在仓库中回响。
听到这声音,老者的双脚似乎在这一瞬间被石化了一般停在原地。
“难道说,这堆尸体里面,还有活着的人?”
老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几十年的守夜已经让他明白了尸体是不可能重生的,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串佛珠,紧紧攥在手中不断搓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这是在祈祷,祈祷自己不受鬼怪缠身吧。
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以尽管听着里面奇怪的声音。
“吱嘎!”
老者缓缓推开门,透过门缝,只看到一个人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着,并且发出了类似于呻吟声的奇怪声音。
守夜的老人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他一遍遍的劝告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可怜虫。
“喂,你没有事吧!”守夜老人试探性的说着,提着灯笼还有佛珠走进了仓库。
那人不动了,在听到了老者的声音时变得一动不动。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老者有些奇怪,还是提着灯笼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是何人,家住哪里?可有妻儿老小?”
一系列的问题那人并没有回答,老者遂壮起胆子来到那人的伸手。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个胆大的守夜老人竟然伸出手来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呼!”
这人猛地回过头来,让守夜老人看到了他长这么大不曾看见过的场面。
“啊!!!!”
深夜之中穿出了老者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不过很快,那声音就消失在沉重地夜色之中,接下来的一切都重新恢复了平静,虫鸣重新霸占了这一处夜空。
只有那仓库中还闪烁着若隐若现地火光,火光映射出一个在不断撕扯进食的人,墙壁上染满了溅射出的鲜血,以及“呼哧呼哧”地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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