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花忆答应,她的目光投向仍旧有寒霜降临的天空,感受着堪比寒冬腊月里温度的环境,语气如常地说道:“走吧,早点离开这里,以后别再打慕清离的主意,你这辈子都斗不过她。”
花忆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没事吧?”当韩梓含将目光正式投向花忆的时候,忍不住开口惊呼,“怎么弄得这般惨?你不会死掉吧?”
花忆一愣,面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他现在看起来确实惨了点,原本料子很好的制服有好些地方都破了,上面还沾了点点血迹,凝结成妖冶的霜层,看样子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亦或者说,更像是单纯地被人打了一顿。
“我无事。”服下丹药,花忆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将自己浑身上下沾染的狼狈含含糊糊一言带过,明显是不愿意多说。
他当然不愿意多说了,他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
比起韩梓含,花忆实在是年幼,修为也不高。
纵使前者已经在尽力护着他,可毕竟身处于高空,在霜雪和威压的双重攻击下,需要注意的细节良多,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的雪花落在花忆身上。
于是,无比高傲的少年就成了斗败的公鸡,浑身上下都像极了逃荒的难民,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令花忆羞于启齿。
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就连韩梓含也不敢大意,待少年头晕目眩的症状稍稍缓和了些,就再度携着他飞身而起,远离是非之地。
…
“怎么样?她如今的实力,与当年相比较如何?”临近河畔的阁楼上,面上布满丑陋疤痕的道袍男人看着被霜雪凝结、冰封三尺的河水,低头问身后踩在方凳上垫着脚往外张望的紫衣笑面小娃娃。
“并不如何。”虞磬城一脸淡定,竟然露出似忌讳又似怀念的神情来,笑叹着感慨道,“我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过慕清离动用真本事了,她早就没了心,再无人能让她认真去应对。上次见她这般大动干戈,还是慕浅栀那短命红颜命归星海、玄修界权者大换血的那次。”
“雪落成霜、天崩地裂、笛音化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哀嚎遍野,生生将三大玄门所集结的势力屠成了人间炼狱、好好的木犀山弄成了无人生还、人人忌讳之地。
她的可怕,是主人我生平仅见。”
“主人我可是木犀山那场虐杀为数不多真正的见证者,今日这满天飞雪控城不过是九牛一毛,于慕清离来说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小虞磬城笑着跳下方凳,看着雪花当空而落、口鼻间呼出丝丝白气,兴高采烈直拍手,就像个真真正正的几岁孩童。
然而下一瞬,他的动作又猛然停下,话锋一转道:“喂,我让你炼制的药你究竟炼出来了没有?可别是在敷衍主人我、真的要让我用这副不伦不类的身躯参与盟主重选大会。”
“长身体不是吹牛皮,非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办得到。你以为用作催生肉身的药是能够那般轻易便可炼制出的?”疤面道人被他扰得不胜其烦,极度不满地冷哼一声,翻了翻死鱼眼道,“唤师哥,别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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