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鸳鹭瞪大眼睛,不满地嚷嚷:“这是什么?”
“不知。”慕南卿摇头耸肩,报复式淡淡笑道,“我的乾坤袋中只装了这个,要不然您将就一下?”
“你平时就饮这个?我记得你平日里的品味并非差至若此。”慕鸳鹭一脸不忍心,嘴角频频抽搐,“你那道侣好歹也是一水护城之主,手上好东西多不胜数,怎的连一罐好茶都吝啬于给你?莫不是你倒贴他?”
慕南卿听得磨了磨后牙槽,眸光渐冷抿唇笑道:“对啊,世间男子千千万,可我偏生喜爱倒贴他,你想怎么说?本尊见你刚才说所言兴致盎然,不如重复几遍让本尊听个够?”
年轻的仙首语气轻缓,听不出一丝怒意,慕鸳鹭却明白是自己逾越了。
上古祥瑞之鸟无奈妥协,掌中燃起火焰,撅起嘴巴轻轻吹了吹,雪絮融水,煮成了一盏茶。
慕鸳鹭微不可查地蹙眉。
盏中茶水冒着滚烫的热气,颜色澄澈诱人,却散发着一股药草的味道,抿上一口,滋味酸酸甜甜的,老大不小的风殿主脸色顿时黑成锅底,阴云密布,堪比风雨欲来。
慕南卿见到慕鸳鹭这副脸色,以扇掩面,压下禁不住上扬的嘴溅,忍笑忍到脸色泛起好看的红晕。
实在是无法入口,慕鸳鹭无奈收起茶杯,捻了捻金墨半掺的头发丝叹道:“仙首,您素来挂在嘴边的好生之德与怜悯之心去了何处呢?”
慕南卿眉飞色舞,将云穗塞回慕鸳鹭怀中,十分不走心地安抚道:“咱们白云间门风素来简单干脆、有话直说、有福同享,落难各奔东西,什么时候有过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意?
恕我直言,你那徒弟虽然小有所成,但离做殿主还差些火候,风殿庞大,他一时半会儿吃不下,你别想着提前给我撂挑子。”
“是……”慕鸳鹭颓废地接过云穗,应道。
“清吟这些日子回白云间了吗?”提起这个名字,慕南卿还有些恼火,不抱太大希望地向慕鸳鹭盘问。
后者摇摇头,对慕南卿的疑虑感到蒙圈:“不是你亲自令她出山去世的吗?”
“用你的鸟脑子好生揣测,我要一个病秧子跑出白云间、来这往引城做甚?”慕南卿眉头蹙得更紧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清吟的说辞你不觉得荒唐?”
慕鸳鹭摇摇头又点点头,实事求是说出心里话:“属下不觉得荒唐,任何事您都会做出来,毕竟您做事从不按常理、惊世骇俗。”
慕南卿额角跳了跳,心说这些话说得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不按常理做事的仙尊烦躁地连连叹息,伸手捏了捏山根:“他在这往引城有生死之劫。前些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本欲差人送他回去,谁料他还敢明目张胆抗我的令,连夜跑得不见了踪影!”
慕鸳鹭眨眨眼睛怔住了,连扇动翅膀的动作都慢了一拍,赫然间被雷得外焦里嫩。
白云间门风与其他仙门有所不同,极为随性,就算当面怨怼仙首亦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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