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本尊任玄修盟主十二载从未懈怠,凡本尊经手,大事小情上从未出过差错,尔等不晓孰黑孰白,在玄修界多年一未建功立业,二没出色实力,凭什么对本尊的事儿指手画脚?”
“这……”
众弟子猝不及防傻了眼。
是了,在玄修界,慕南卿的存在便是屹立于顶峰的一杆追逐不上、却令人仰望不止的旗帜。
这面象征性玄修界无可替代的强者旗帜,十几年来已经深入每一位弟子的骨血之中。
修者想要到达什么样的境界,就向其刻苦努力,不知所措之际抬头看看她,便能够坚定自己的方向。
“尔等皆言我腹中孩儿为‘孽种’,先不提星天外之事你我非当事人不晓事情全貌,退一万步来讲,自古以来,玄修界可有父母之仇祸及稚子之事发生?”
寡淡地话音掷地有声,令绝大部分的弟子都产生了动摇。
虽然他们皆对慕清离有所不满,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说得话句句在理,且都是实话。
何况……将一个尚未出生的无辜孩子唤做孽种,的确非君子所为。
“就算如此,你这孩子也不该伤老朽弟子!”正在过有人万念俱寂之时,袁轰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他双眼不悦地盯着慕南卿,不悦地控诉,“老朽可还没死!盟主便能随意作践我西桥之人了?”
被桎梏于空的那名弟子已经失了力气,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面色似土,已在昏迷的边缘。
“哦?”慕南卿经袁轰一提醒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不禁笑了笑,指尖轻点扇骨,将那名弟子放了下来。
那弟子趴在地上软瘫如泥,虚弱地喘息着,缓一下许久才剧烈地呛咳起来,仿佛要将几乎炸开的胸上灌注双倍氧气似的。
“既然袁老都开口了,本尊便给你个机会。”慕南卿轻轻摇着小扇,挥手将周遭的戾气尽数驱散开来,倾世容颜尽数暴露在众人眼帘,令所有人眼前一亮,倒抽了口冷气。
眼前一亮是惊叹于她的美,而倒抽气则是骇然她的年轻。
慕南卿略显冷清地双眸一一扫过在场身穿西桥和星天外以及明月城的弟子,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那名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的弟子身上,笑道:“本尊不动用灵息,你用全力,若能够在本尊手上坚持半柱香的功夫,本尊便当你却才所言是误听如何?”
风光霁月的年轻仙尊耐着性子道:“比是不比?”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在场众人纷纷指责慕南卿不给人留活路,纵使她不动用灵息,可眼前的毕竟是白云间慕清离,满身本事和绝学,别说是区区一西桥普通弟子,就算是换成哪个门派的堂主也未必能在她手底下活过半刻钟。
“你……”袁轰气得直哆嗦指着慕南卿半响,负气颤巍巍道,“清离丫头,你是打算要跟老朽作对到底了?”
“袁老药仙,晚辈只是凭原则行事。”慕南卿脸上的笑意总算是有所收敛,看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弟子再次询问,“比,或者…不比。”
那弟子也是个有骨气的,扶着火辣辣作痛的喉咙,仇视着慕南卿:“我便是不跟你比,你能如何?”
——他就不信这慕清离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真他家坊主的面儿杀了他。
“直接杀死你。”慕南卿面对将死之人懒得装模作样,面无表情回答。
“我非贪生怕死之辈,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死了!”弟子骁勇异常,摆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架势,“你德不配位,枉为盟主!我今日便是不依你!”
“原来你不怕死啊?”慕南卿困惑又好笑地眨眨眼睛,搓了搓手指间,那名弟子的上空瞬间浮现出一方白色阵法,毫不留情落了下去,“那你就去死吧,当真头一回碰上这般愚钝的人。”
阵法由上而下,那名弟子顷刻间倒在地上,鼻口蹿血,不省人事,眼见着出气多入气少,离一命呜呼也只差须臾之遥。
慕南卿颇为鄙夷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并转眼间将那丝质软帕碾成齑粉,哪怕从始至终不曾碰过那弟子,她仍旧觉得膈应人。
“有一腔孤勇是好事儿,不贪生怕死亦是良将必修,可若平白赶着上前找死,实属愧对爹娘生养一回。”慕南卿的语气很淡然,像是在同人谈天一般,唏嘘道,“大千世界强者千千万,实力并非一等一重要。修为差可通过后天刻苦提升,若真坏了脑子,便此生无妄。”
众弟子皆沉默了。
有的时候,一味妥协只会让人变本加厉,适时一巴掌拍下去,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震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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