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右侧的护卫凶神恶煞,一把搡开小郎君,将他推了个跟头。
“娘娘,此人鬼鬼祟祟,必然心怀不轨,待奴婢好生问他一问。”左侧相貌普通的女人冷冷盯着一脸惊慌的小郎君,阴测测请示道。
李皇后似乎很怕被人知晓身份,听到“娘娘”这个称呼拧起了眉头,又碍于忌讳在宫外引起瞩目没有发作,抿唇低语:“别惹麻烦。”
“奴婢明白。”女人应答了一声,身形仿若离弦之箭,冲过去抄起小郎君捂紧他的嘴,转瞬间消失不见。
“隐戌道长!让本宫见东家!”黑斗篷女人一进房门,立刻关上门将另外两个护卫阻隔门外,急匆匆解下斗篷,露出一张妩媚的脸庞,朝着背对房门手持拂尘端坐案前的白衣道长道,“本宫有急事与东家谈话!”
“皇后娘娘,东家吩咐了,倘若是为了八殿下的事,就不必来了。”白衣道长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脸,色眯眯的目光在女人姣好的脸庞上流连。
李皇后扯起斗篷挡在胸前,危险地瞪圆了美眸,摆出皇后的架势厉喝道:“大胆!你不过是本宫的一条狗,也敢违逆本宫?别忘了你如今的地位是谁给的!没了本宫的照拂你什么都不是,一辈子都只配在观里打杂!”
又是这套说辞。
苍老的道长极度反感被人提起他早年在隐景观扫地的事,可偏偏面前这个看得见吃不着的臭婆娘是一直暗中提携自己的贵人,同时坐拥无上权利,他开罪不起,只能叹息一声:“且跟贫道来。”
隐戌道长带着李皇后穿过厅堂,踩着不曾被打扫的积雪来到后院,进了后宅。
倘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震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观中偏厅的后院,是隐景观的禁地,连观主都不能随便误入。
“娘娘,依贫道目前的道行,七日仅能开启通幽一次,且只能维持一刻钟,娘娘请把握好时间。”隐戌道长面色凝重道。
“本宫知晓了,无用的废物。”李皇后没有什么好脸色,轻蔑地冷哼一声。
推开后院的门,掀起层层纱帘,走到檀木柜子上摆放的一面金玉镶边的铜镜面前,她把手放上去,念叨了三遍:“京城李氏惜缘,求见西域鬼主。”
约摸过了五息,镜面才有了反应,一点一点亮起来,随即从中传来幼童的哈欠声,镜中不再是李皇后妩媚的倒影,而是一层金紫色,是屏风。
“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平时不是在夺位就是在争宠,今日怎么有空找本主人呀?事情可有进展了?”奶声奶气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听起来像几岁孩童。
李皇后丝毫不在意,哪怕看不见对方的脸,她也知道对方看得见她:“你骗本宫!你所赐予本宫的根本就不是助我儿登上大位的神鸟之羽!是你害死了他!”
皇后恨得咬紧了牙关,双手死死攥紧镜子的边缘,用破碎变调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本宫多年以来对你们衷心耿耿,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
句句悲切、字字泣血。
镜子那头足足沉默半刻钟没有说话,接着便没由来地“嗤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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