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卿了解大致情况,轻缓点头:“父亲怀疑朝中有人通敌?”
慕雍州玩世不恭的双眸精光闪烁,像不认识慕南卿似的凝视她一会儿,心照不宣收回目光。
父女二人经年未见,一路上都在闲谈。
从战局谈到朝局,再到这段日子京中和家中发生的事,当谈论到慕风啸时,慕南卿从腰间扯出早上将军府送过来的那块玉佩扔给慕雍州,哂笑道:“您儿子趁您远在天边短时期内无法归家,把将军府给我了。”
慕雍州扬手攥住飞过去的小物件儿,顿时老脸都青了,气得七窍生烟,大骂慕风啸是个蠢货败家子,极力与其撇清关系,声称定是夫人生产时遭到仇家调换,否则他慕元帅之子怎会做出这般自掘坟墓、“光宗耀祖”的事儿?
揣了一上午的烫手山芋物归原主,慕南卿有种劫后余生的新奇感受:“这玉佩今日一早送到孩儿手中,孩儿当庭藏了起来,没敢由着小厮揣回去。”
她振振有词抱怨道:“您当初让哥带着这东西回朝便是大错特错。这次是运气好,若稍微倒霉一些给人看了去,本朝第一任帝王御赐兵符私自赠出是为谋逆,这是抄斩满门的大罪。”
大好年华的,活腻了呗?
慕雍州喉结上下滚动,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时近午间,萧宸玖才自皇宫中被释放出来。
宸王殿下车架一出宫门,便直奔清莲水苑,鬼卫从阿首到十一纷纷在暗中跟随,面色皆是说不出的凝重。
直到将那富丽堂皇的深宫远远甩在身后,才敢松口气。
宫中大事件一出接一出,各个皇子朝臣拉帮结派运筹帷幄,都想推自己以外的人下水,自己坐享其成,好在殿下料事如神又有王妃相助,方能够堪堪未受到过分牵连。
只是,主子自从收到二王爷和二王妃双双故去的消息后,状态就有点不对劲。
萧宸玖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兄长离世该有的伤痛,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从头至尾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逝者已矣”劝慰接连丧子的皇帝。
惹得那九五之尊拍案震怒,抓起砚台泼了他满身墨迹。
萧宸玖眼下孤零零坐于马车内,疲惫不堪又难以入眠,明明没有什么心事却又思绪纷乱,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此时此刻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清莲水苑。
回到清莲水苑,看看家里上蹿下跳精力永远挥霍不完的小王妃。
紧赶慢赶,总算是看到了清莲水苑的大门,萧宸玖二话没说飞身天下车架,三步并作两步蹿进院内。
没想到慕南卿竟然不在,正殿中除了一些说不上话的丫鬟小厮就只留下了一个抱着新生婴儿满屋子乱晃的萦儿。
“王妃人去哪儿了?”萧宸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快速冷却下去,抑制不住胡思乱想。
乱世将临、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处处危机四伏的时刻,她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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