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大师兄受伤了!快救大师兄!”
陈轩那双眼睛充斥着毫不掩饰地、不知名的恨意。
萧宸玖搞不明白,倒下去前的一刻还在纳闷着,陈轩明明是受益的一方,为何他会这般恨自己?
兴许是被疼爱着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喜怒无常、不分是非吧。
好在陈轩并没有真的要取他性命,在刺过他一剑后便差人把他送去山下修养,待他痊愈后,陈轩已然登上了星天外掌门的宝座。
这样也好,左右他并不稀罕,他对那个位置唯恐避之不及。
大致是半年后的某一天,少年萧宸玖生辰将至,自行跑去酒肆买了一坛子烈酒搬回居所,正要独自饮用,陈轩亲自驾着马车运来满车子的奇珍异兽,一脸别扭地站在门外思考该走该留。
九月初是师兄的生辰,为他庆生于陈轩而言已然成了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忘却、并放弃几年以来的习惯的。
他那天没穿掌门的制服,只着一身藏青色常服,站在门前冲萧宸玖尴尬笑笑:“师哥,之前的事是我糊涂、我混蛋,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是一时冲动,你相信我,这是一场误会!”
萧宸玖却没多说什么,满脸兴意阑珊,甚至有些不耐烦。
要是放在以往时,两人毫无芥蒂他或许会高兴,可现如今已经闹成了刀剑相向的地步,不论陈轩再怎么讨好,于萧宸玖而言,都只有恶心而已。
他只是不咸不淡“嗯”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把他拒之门外。
那一夜,师兄弟两人像往常一样划拳饮酒,萧宸玖自小不胜酒力,没饮几口便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陈轩又自顾自灌了几杯,以发泄心中的苦闷,不知不觉间也有些双目迷离,余光瞥见稳稳安置在剑架上的祖虞九愿,怦然心动。
他自幼爱剑,爱到茶不思饭不想,此生在乎者有二,其一是已故的父亲,祺二,便是各种名剑。
不愧是上古战神的杀伐之剑,剑鞘莹白、剑柄漆黑,少仙气重阴鸷,仅仅是放置在那处,便能感受到一股独属于神兵的威压扑面而来,真乃剑中绝品。
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剑刃是何颜色,萧宸玖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拔出祖虞九愿,还是死水河双剑合璧那回。
那时剑身灵光大盛飞速直逼九宵,他需要用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佩剑上,才能勉强跟上萧宸玖的动作,根本无暇去瞅一瞅神兵的剑身。
陈轩屏住呼吸,看了一眼醉得一动不动的萧宸玖,迈开步子缓缓走向那柄渴望已久的神兵,倘若能够抽出它,拿到院中耍上一耍,那么他此生也就无憾了。
陈轩的手落在了剑柄上,剑身突然泛起一阵血色浓雾,杀戮之气扑面而来。
玄修界中拥有灵器的人不算少,灵器与普通刀剑不同,有微茫的自身意识,锻造出来便只认一主、仅为一人驱策,断不会让旁人抽剑出鞘。
这也是本就寥寥无几的灵器主人死后,灵器不加以利用、反而尘封于冢中的原因。
所谓灵器,仅仅是缄封不允许旁人使用而已,陈轩自诩天纵奇才,对拔出祖虞九愿势在必得,但他终归低估了神兵、也高估了他自己!
一声骨肉分离、一团血色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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