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晨的阳光实属不易,站在太阳底下一会儿,就能感觉全身暖洋洋的。风儿从远方吹来,不像伏九天带着刀子那般具有敌意。万里无云,碧空万里。朝远处天空眺望,深邃的青蓝直至眼睛酸疼。街道白桦树上有一两只麻雀叽喳叽喳伴随着各式各样的汽车的鸣笛,生动的演绎着属于它们的演唱会。靠近市区绿化带加之摩天高楼斑斓玻璃的阳光反射,又显得格外明艳。
云儿穿在白色的大衣,坐在公交车上,脸靠车窗目光全然所至,看着沿途的风景。公交车渐渐满员了,甚至还有些溢出。车行一站又一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车上的座位依旧满满当当,甚至连站坐都没有了。
车上又开始播报了,“**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下车,下一站**站”。随着一批人潮的退却,另一批人潮的涌入。车子就又开始启动了。原本各种碎言俚语交杂的公交车内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哦,原来是车子中间发生了争吵。
争吵的对象原来是两个年轻人,可诡异的一幕是一位二十来岁学生身边竟有两位蹒跚拄拐的两位老人。一位满头银发,一位头发全无。
老人有些口齿不清,“算了小伙子,谢谢您的好意,我和老太婆还不至于站不动,你啊也不至于为我们生气。去吧,你做回去吧。”
“爷爷,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些人没教养,没道德,没素质”戴眼镜的男孩儿,说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
“你丫说谁呢”
“说谁谁答应呗”
青年男子脸上明显有些愠怒,眼看就要动手。
“小伙子,你也别动气”老人摇摇颤动的双手,示意男人坐下。男人撇了一眼老人冷哼一声,双手叉腰屁股老老实实的又坐了回去。那位同学怒视了一眼男人,便也没在过多言语。
矛盾周遭,没人吭声,但有人拿着手机拍照,有人装作无事发生仍旧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不过人群却很是统一的,在其周围让出了一个圆弧。
那位戴着眼镜的同学搀着老爷子柔声说道,“爷爷,您就过去吧”
拉扯良久,老爷子终是挡不住同学的热情,缓缓的扶着老婆子坐下,而自己却站在老婆子身边。
此刻矛盾也终是停歇,而刚刚划出来的圆弧也渐渐被人群吞噬。
云儿此刻坐在后排,半躺不躺地靠在车窗,斜眼望去,那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两位老人身上,瞅见老爷子此时正轻轻地帮老奶奶捋发,而老奶奶则静静地躺靠在座椅上,紧紧握着老爷子那满是褶皱的枯手。顿时,云儿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楚地感觉,她有些想哭,有些想笑,反正道不清说不明。
过了不知多久,车子渐渐远离了市区,车上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那个带着眼镜的红领巾已经下车,而那个满身赘肉的男子也在同学下车两站后,悄悄的消失在人群。
两位老人终是坐在了一起,他们相互依偎着,没有言语,只是步调一致的轻看着行车时,窗外的景色。
又过了会儿,老人相互搀扶着缓缓的下了车。
这时,车里只剩云儿一人了。
“孩子,你到哪儿”
“终点站,司机师傅”
可能是这趟车开的太久了吧。
司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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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倒视镜,向坐在后排的云儿大声攀谈了起来。
“孩子你还在上学吧?”
“已经在工作了”
“那也挺好的,我家那孩子正在外地上大学,一天天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侥幸打了不是没生活费了就是交材料费了……”
司机师傅抱怨了很多,云儿也从后排换到前排,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听着司机师傅抱怨,当然也会时不时的答一声。
“唉,老人家,给他们让个座,难吗?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老年人上车,不投钱也是常有的……”
车子在一阵阵交谈声到站了。
云儿向司机说了声再见后,又默默的朝收钱箱中悄悄投了两块钱,然后下了车。
冬天午后的阳光也不像夏日那般燥热,更多的是明媚与温和。
云儿这时走在人行道上,掂着脚,边走边哼着小曲儿,宛若一个孩童,或者她本就是脱离苦海的一个孩童。马尾是她自己扎的,不加粉饰的很好看。一尘不染的白色大衣,配上一双外表白稚的运动鞋,很青春,很洋溢。对于从未上过学的云儿来说,这般样貌已是十分不已了吧。
走累了,她会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休息,看看来往的车辆,看看路过的行人。而等歇息够了便会沿着没有终点的人行道接着走,没人知道她要去哪儿,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瞬间却已是黄昏时刻。
“蝴蝶啊蝴蝶,你们要去哪儿啊”
靛青色的花蝴蝶正停驻在云儿的食指上,而她则坐在一座小桥上,桥下是一条大河。
“蝴蝶啊蝴蝶,你为什么是一个人呢?是不是和伙伴们走散了?”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似飞非飞的好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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