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兴朝,平民是不能携带武器的,但甲士是例外。律法规定,甲士可以佩戴武器,并且拥有免除军役的权利。
闻悟对于刀枪剑戟没什么兴趣,看重的是弓弩。在大兴朝,武器都是管制的,虽说你揣个小刀或者家里藏些大刀长剑啥的,只要不是招摇过市,别人也不会理你,但是弓弩却不一样。所有远程类武器都属于禁制武器,私藏是大罪。另外,民间的弓弩等远程武器还有射程的限制,比如弩五十步,弓百步,超过这个杀伤范围,统一都被视为危险物品。
至于免除军役,其实对闻悟没什么用,不说现在了,他以前就可以去考文生,文生不用服役。当然,不用服役不代表不用打仗,甲士有这么多好处,自然也有义务。登记在册的甲士,将被视为自愿服从军务处的征调,直到至少完成一次调令或年龄超过50岁之后才可卸甲从民。换句话说,如果有需要,军务处可以随时征召甲士入伍丢上战场。
这其实算是一种军队下放。将士兵以另一种形式归散民间,既节省开支,又保证战斗力,还能补充劳力,可谓一举三得。
当然了,闻悟对此并不关心,也不担心。因为大兴朝已有数十年没有对外用兵,现在连军队都闲着,哪还有闲情征调甲士。
从西街出来,他又去了一趟铁匠铺,买了两把匕首。铁匠铺的老板见他年轻,提了两成价,闻悟爽快地付钱成交了。
在街口,闻悟又朝北面看了看。因为不做早市,所以小酒肆才刚开门,不见阿汉,只有酒二娘一个人在收拾桌凳。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阿姆。”
“嗯?”酒二娘抬首,顿时笑了,“哎,闻悟,你怎么来了?”
“买些东西,过来看看。”
闻悟看着她,心情复杂。此时的酒二娘,一如记忆里的那般鲜明,笑得真诚,眉宇间带着喜色,透着真心的开心。
酒二娘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高兴地招呼道:“买什么?来,坐,唉,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闻悟左右看看,“阿汉呢?”
“谁知道他,一大早又跑不知道哪去了。”酒二娘一说就有些恼火,“嗐,真是不让人省心。”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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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嘛,没准那混小子一会儿就回来了。”酒二娘笑着,发自内心的热情:“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一边吃一边等……”
“阿姆。”
“啊?”
“你……”从过来到现在,闻悟想了许多遍,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面对着酒二娘疑惑的目光,他犹豫着,最终还是稍稍低下头,“你,不要累着了。”
“嘿,怎么……”
“阿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闻悟掉头就走。
“哎,哎,闻悟,闻悟——”
酒二娘一时愣住,接着叫喊几句,却见闻悟头都不回,不禁有些茫然。她满头的问号,想着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久久难以释怀。
她却不知,此时的闻悟更难受。
该怎么说呢?
闻悟只有苦笑。难道直接跟她说,是布德害死了任二?过去十多年的事情,无凭无据,拿什么来证明?告诉她,那是做梦的时候听见的,然后做梦的时候,布德还会杀死你,然后杀死阿汉,接着烧掉酒屋……怕不是会当作中了邪。
或许,什么都不做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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