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吉,天德成日,玉堂报喜。
这一天,元家大摆筵席,举贺元家大房长子元文开慧成灵,分甘同乐。同时,敬请元望镇诸家贵宾客,以谢四方。
整个元家一片喜庆。
时至,挂上红灯、彩缎,铺上迎宾的大红长毯,百张宴桌从东厢一直摆到了西厢。俄后,燃烛点炮,设祭焚香,告拜天地。
轰轰轰。
鞭炮的轰鸣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滚滚的浓烟袅袅升腾。
闻悟站在门口。随风飘来的红色纸屑漫天飞舞,呛人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传播喜庆的气息。他却皱了皱眉。
“咳咳——”
屋内,妇人捂嘴咳了几声。闻卿在一边,连忙给她端水,又帮她顺背。
闻悟急忙回屋,“娘!”
妇人伸伸手示意没事,然后抿了一口水,“一点小毛病,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闻悟有些无力,“您才刚好一点,就不要出来了。”
“你娘还没这么娇弱,再说了,今日是元文的觉灵宴,他既然邀请了我一家,我岂能失了礼数?”妇人摇了摇头,扶着茶几起来。闻卿赶紧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问闻悟:“我前天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嗯,备好了,娘,我送过去就行了,您就不要去了。”闻悟继续劝道,“反正他们请了那么多人,多我们一个少我们一个有什么关系。”
闻卿帮腔道:“就是呀,我们去不去他们才不在乎呢。”
妇人没好气地说:“怎么能这样讲呢?若是在别处就算了,我们是在元家,不过走几步路的事,要是不去,人家知道了会怎么想?再说了,元文到底是你们的表兄,虽然平日来往不多,但既然人家连请柬都送来了,我们就不该怠慢,这是基本礼仪。”
闻悟皱着眉,“那让我去就行了,您在家休息着。”
妇人摇首:“呵,为娘哪有这么不堪,不过一点小伤寒,要是连这几步路都走不了,别人听了,还当我病入膏肓了呢……”
“娘……”
“好了,不要说了,再说就迟了,走吧。”妇人摆摆手。
闻悟和闻卿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见双方眼里的无奈。然而,他们知道,母亲一旦做了决定,那就很难改变注意了。闻悟只好示意闻卿跟好,然后拿了披风才追出去。
这会儿,外面正锣鼓震天。
临近傍晚,元家的大门外,车马接连,宾客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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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悟与闻卿一边一个扶着妇人从北厢走过去,一路见到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走到一半时,妇人推开了兄妹俩,打起了精神。闻悟想要给她披上披风,却被她拒绝了。她带着俩兄妹一边走一边不时地指点,“那是二爷的三女儿,你们应该叫她伯娘……那是元文的三姐,你们该叫她一声表姐,但她早些年就出嫁了,夫家在泰明府,所以平时很少回来,还有……”
与此同时,妇人也在与一些人打招呼。她在元家呆了近二十年,由于性子温婉,因而人缘不错,偶尔还会停下来与人说笑几句。
闻悟、闻卿跟在一边,只能当个小跟班。虽然从小到大在元家长大,但是他们住在北厢,没事很少跟元家的人来往,因此只有节庆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他们也记不住,就是妇人让他们叫人就叫人,转过头就忘了。
“咳——”
妇人捂捂嘴。
闻悟一惊,“娘?”
妇人按按他的手,微笑摇头。她带着俩人到了东厢,可这时的东厢早已人声鼎沸,元家的大当家元劲松和元文都在大门口迎宾,只有大房的几个夫人在安排宾客的坐席。妇人却是不急,她与人相识,很快就跟大房的一个偏房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是一番寒暄。期间,闻悟将礼物送了过去,对方就欣然笑纳,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将三人引到宴席的一角。
闻悟不是第一次参加元家的家族聚宴了,这种安排早已习惯,倒没什么。他见到妇人面色有些不对,上前扶住她,“娘,您坐。”
妇人抓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然而,还没有等她坐下来,在宴席中央那一边,元青松特意带着三房和元浩走过来了。这一下,周围不少人纷纷瞩目。
“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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