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东厢,元文匆匆走进客厅。
元劲松正低着头背着手来回踱步,闻声就定住了,抬起头来。
元文凑过去,与他耳语了几句。
元劲松双眼一瞪,“这话当真?”
“不知道,不过下人们都是这么传的,三叔那边也没有动静。”
“梁元呢?”
“跑了,恐怕是看到二爷完了,见势不妙逃命去了。”元文的表情有些复杂,看不出是喜是悲。
“啊——”
元劲松长吟一声,扶着茶几一屁股坐了下来。
元文不敢作声,等了半响得不到回应,才又游移不定地问:“爹,我们要不要……”
元劲摆摆手,扶额闭眼,“什么都别做。”
“是。”
元文点点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指示,于是自觉地退了。出了门口,他一转身,神色一改,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丝笑意。
另一边,南厢闭门谢客。
但是,下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不到半天,元浩醒了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再结合元甘安的变故,元家内外一时间流言四起。
元青松从前院回到后院,明显觉察到了气氛的异常。
“老爷,你总算来了……”
“怎么了?他不肯喝药?”元青松一进方面,便见几个女儿和三夫人哭哭啼啼着一筹莫展的样子,本就烦躁的心情更糟了。
“不喝药,水也不喝,老爷,你劝劝他吧,嘤嘤嘤……”
“爹,嘤嘤嘤……”
“行啦,都出去,全部出去!”面对一群只会换着法儿‘嘤嘤嘤’的妻女,元青松的头都要炸了,暴躁地将之全部赶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
元青松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绕过屏风,见到了床上的元浩。此刻,后者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帐顶,没有任何的表情动作。
“浩儿。”
虽然心里难受,但元青松还是揣着父亲的架子,严肃地说:“你大伤未愈,需要好好疗养,怎可不喝药啊?”
元浩却毫无动静,犹如一具尸体。
元青松绷着一张脸,本想斥责,可是一看他没有任何神采的表情,心又软了。叹了一口气,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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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端起来,用汤匙搅了两下。然而,元浩紧闭着嘴,丝毫没有要松动的意思。元青松并不生气,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才闻悟过来找我了。”
元浩的双目一缩。
元青松看到这,不禁心里戚然,“他跟我说了,虽然这次你伤得很重,伤了心脉,但上下丹田还在,只要好好休养,将来依然能练武。”
少年的神色终于松动了,扭过头来看他。
元青松继续说:“换了别人,或者就不行了,但是你还年轻,还在长身体,只要好好养伤,并非不可能。这话是曲掌堂亲口说的,闻悟转告我,还带了几个调养的方子过来,等你养好伤后再用。”说着,元青松将药放下,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纸卷。打开后,几张药方就呈现在眼前,笔迹犹新,显然刚写下不久。元青松展示后又叠好,放在床头的枕边。
元浩的脸皮抽搐几下,眼泪就流下来了。元青松没再说话,只端起碗给他喂药。这一次,元浩没有拒绝,张口咽了下去。
元青松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有些酸楚。
“元浩他……”
“他只有十四岁,不止于此。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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