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楚家这样的豪门世家,楚鮮从来不用为衣食住行所忧虑, 不用奋斗便可享一生荣华。
优越的物质生活并没有令她心安,她开始追求精神上的富足。
当同龄人享受浪漫,醉生梦死,亦或者沉迷于游戏虚拟社交的 时候,她的足迹只在山水间。
起初是她向山水走去,后来山水为她而来。楚鮮的精神生活越 来越富足,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孤独。
直到她去了祥云镇,于山中窥见另一颗独舞的灵魂。
正是因为灵魂上的认定,才会让她不受任何世俗困扰,做出那 样的抉择。
林城多雨,这会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亮着的车灯终于引起了院里人的注意,楚鮮听见有人轻咳了两 声,接着便朝门口走来。
来人走得不快,甚至有些犹豫。
过去楚家受过太多的攻击,生恐来者不善。
瞅着那人的身影,楚耕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不再挺直的背脊, 花白的头发。
曾几何时,他是她心目中顶天立地的英雄。
等来人走到门前,隔着铁栅栏待认出来人是谁后,怔在原地。
父女二人,隔着一道门相见。
楚鮮如簸在喉说不出话,喊不出那个称呼,楚镇业又何尝不是 如此。
默然相对半晌,楚镇业颤抖着把门打开。
“天凉了,淋雨容易感冒,进来吧。”楚镇业说道。
听见这句话,楚鮮再也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楚镇业的腰,伏身 在他肩膀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楚鮮把车开进院,跟着楚镇业往后院走。
“爹,太奶奶身体怎样? ”楚鮮问道。
“刚吃过药,方才还在念叨着,这会应该睡了。
“我能去看看她吗? ”
“去吧,你也该去看看她了。”
走进太奶奶的房间,今晚守夜的是三婶。
看到楚鮮,三婶豁然起身。
楚镇业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三婶便一句话也没说,将房间的 灯光调亮,然后随着楚镇业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走到太奶奶床前,楚耕再次流出了眼泪。
太奶奶是楚家的主心骨,最困难的日子里是她撑起了楚家的事 业。
人们盛赞她福泽子孙,福泽绵长。
楚鮮默默的流着眼泪,冥冥中楚老夫人像是察觉到了楚鮮的到 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渐渐清明。
“鮮儿,你终于肯回家了。”
“太奶奶……对不起,是孩儿不孝。”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反而是我们对不起你。”
楚鮮以为太奶奶不肯原谅自己,心里越发难过,哭的更厉害。
"傻孩子,别哭了。我近来常常会想,究竟错的是我们还是你, 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错的是我们。”
“太奶奶……”
"当初你回来告诉我们,是他帮你完成高祖遗愿的时候,我们 就该明白了,他就是高祖为你安排的良人。”
世上万物皆有缘法,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楚天河的遗愿,要谢莺和楚鮮两个人来完成,这其实就是一种 预兆。
姬梦歌留在阴凤坡的红盖头,是为两人牵的红线。
可惜,这道理楚家明白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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