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被什么声音吵醒了,睁开眼一看,那女的正拿着手机照刚才垮落的地方。亮光下,一个小型的削去了大半的锥形,漠然地躺在那儿。那女的又向那儿爬去,不一会儿,就爬上那个锥形的顶端。老汪猜想,她可能在尝试发短信吧,应该是还没发出去。过了一会儿,似乎就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时有时无。老汪心里发起慌来,立时睡意全无,也往那锥子堆爬去。才爬到锥子堆底,那女的已退了下来。
“怎么了?”老汪问。
“没什么。顶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缺口。”说罢,往那上面照,一捧土似乎正往下滑落,仔细一看,并没有任何动静。两个人都以为看花了眼,正要问对方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又一捧土无声无息地往下滑,然后又是一小片。
“退!”两个人都往回撤。
撤回来,那两个早已瞪着眼望着他们,等着他们说点什么。
“你们快看,那儿的土好像在动。”老汪激动地说。可是手机微弱的亮光照不清那么远的距离,什么也看不明白,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等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警察和壮汉暗想他们俩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这两个自然很不甘心。于是他们全又爬到锥子堆下,都伸长脖子,不眨眼睛地盯着。好像要和老汪他们过不去似的,等了半天,别说一片土石滑动,就是半粒细土,都纹丝不动。
壮汉最先失去耐心,鼻子哼哼,无精打采地爬回去了。过了一会儿,警察也爬回去了。再过一会儿,老汪也想爬回去,那女的却一动不动,老汪就劝那女的和自己爬回去。那女的不但没有往回爬,反而向那个锥子上爬去。老汪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爬回去。
那女的突然叫住他道:“师傅,我叫武海英,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吗?武海英。”老汪感到莫名其妙。“你叫武海英。武——海——英。”他把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满腹疑惑地爬了回去。
警察看只有一个人爬了回来,忍不住厌烦地皱皱眉头,只得往那个锥子堆爬去。爬了过去,就看到那自称武海英的女子在用手把上面的土一点一点往下扒拉。
“你不要命了吗?快下来吧。”
“你回去吧,别管我。”
“这很危险,你不要命了吗?你忘了你刚才被埋在下面了吗?”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一线生机可能也在这里。你回去吧,我叫武海英。”
警察先愣了一下,后又劝了半天。武海英再也不回他的话,只一心一意地往下扒拉土。警察只得又爬回去了。心里很是烦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对着老汪的耳朵小声说:“她是不是精神错乱了?劝不回来,还莫名其妙给我说她叫武海英。”
“她刚才还在那上面哭了,可能快精神崩溃了。”老汪很难过。
“你们说什么呢?男人咬什么耳朵啊?”壮汉抗议。
两个人并不理他,又往那锥子堆那儿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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