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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梦回凤凰岛

第十章梦回凤凰岛

穆飘飘昏迷的那一瞬间,扑簌簌眼泪自长长睫毛串滴。她惨然失落,又如万念俱灰,百感交错。一阵寒风袭来将地上积雪层薄覆盖在她的白衣之上。远处火光冲天,懵懂中似看到龙英琛被点穴道后,站在原地流泪呼唤自己的声音。她似乎还看到几声爆炸,金兵溃退和龙水泉父女与童叟万春鹤追赶飞虎上官仪等人而去。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是雪花忽将,纷纷扬扬飘落在穆飘飘惨白的脸上。兴许是感觉到了寒冷,穆飘飘一阵寒颤手指微微动一下。耳边似乎回想起那首久违多年的童歌:

“小蜜蜂嗡嗡!东边来了太阳公公。小蜜蜂穿黄衫!翅膀一展亮闪闪。小蜜蜂对对飞!手牵手儿好姐妹……”

童歌悠悠!声声心碎。穆飘飘痛恨交汇,百感交集,朦胧中万千思绪模糊不清,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怀似乎像一把幻梦中的情锁,把她牢牢锁住。将记忆锁回到童年的凤凰岛。

记忆中的凤凰岛,浩渺水泊围绕。山清水蓝处,道上翠竹薇薇,堑上蒿草青青,陌上鲜花怒放。自己与师姐凤舞舞手牵手儿穿梭在山间花丛,蝴蝶飘飘,蜜蜂飞舞,无忧无虑,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唱着那首童歌:

“小蜜蜂嗡嗡嗡!东边来了太阳公公,小蜜蜂穿黄衫!翅膀一展亮闪闪,小蜜蜂对对飞,手牵手儿好姐妹……”

“二师妹!凤凰岛的风景好美啊!”凤舞舞牵着穆飘飘的小手奔跑着,停止了歌声。

“嗯嗯嗯!”

“二师妹快点啊!我带你去一个更漂亮的去处!”

“是哪里啊?师姐!”穆飘飘仰视着已经是二十几岁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师姐凤舞舞,细声嫩气的问。

“凤凰泉!”

“凤凰泉在哪里?好玩儿嘛?”

“当然好玩儿啊!你刚刚入岛,师傅让我带你认识一下岛上地理,免得你出门迷失,找不到山门!”

“嗯嗯!”

姐妹俩一路跳跃着来到凤凰泉,但见万丈瀑布遥挂于天际,轰鸣之声,震耳欲聋。瀑下泉眼咕咕飞花扩散,将岩石冲洗圆润光滑如卵,姐妹俩脱了鞋儿,踏水而进坐在水中岩石上,数着那排列翻滚的泉眼。

“一、二、三、四……一百零六……”

“二师妹!你数了几个泉眼?”凤舞舞问。

“嗯……一百零七个!”

“不对!应该是一百龙零八个!”凤舞舞肯定的说。

“一百零七!”

“是一百零八,师傅说的!”凤舞舞说:“师傅说佛祖有一百零八,因此这泉眼也是一百零八,预示我凤凰岛有一百零八位佛祖庇护。”

“师姐!真的有佛祖嘛?”

“当然!我凤凰岛乃佛门之地,只要一心向善,慈悲为本,佛祖一定会保佑”

“呀!好大的鱼啊!”穆飘飘指一指游在自己脚下的鲤鱼,“师姐!我想吃鱼!来凤凰岛都快一个月了,总是素菜常斋,飘飘好嘴馋,飘飘想吃鱼想吃肉!”

“不行!我姐妹随时俗家弟子,却也是佛门中人,怎能动杀生念头,”说完凤舞舞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飘飘姐!”

“飘飘!”

“小姑娘!”

龙欣怡、王佐、龙英琛、童叟万春鹤一阵阵急促的呼唤声将穆飘飘自昏迷中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但见自己已然躺在床上,那众五人正围于榻前一脸悲怨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我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飘飘一脸茫然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问。

“飘飘姐!你在我家,这是我的闺房……”龙欣怡颤声说,双眸噙泪。

“你等又是何人?我要回凤凰岛!我要去找师傅……”穆飘飘马上就要欠身起床,但那剧烈头疼,和五脏六腑的翻滚绞痛历时就给她一个不能动的警告,“呀……”她无力的轻吟一声,只觉身体里有千万条蛀虫在吞噬自己奇痒无比,又觉万箭穿心剑剑入股,身体倾斜软软的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回到童年的凤凰岛,回到和师姐凤舞舞一起练功,一起玩耍,一起被师傅教训。记的那时姐妹俩因贪玩不好好练功,经常被师傅责罚,总是在殿前罚跪三天三夜,姐妹俩常常也是黯然流泪。记得有一次师姐凤舞舞流着泪对自己说,受够了二师傅了凡的严厉与威仪,更不想在看师傅脸色,迟早要离凤凰岛而去,还定会盗走凤凰岛武功秘籍凤凰经。

正当穆飘飘昏迷于记忆之时,忽觉得口中甜甜似蜜液顺口腔直入心腑,又觉丹田之气暖暖而生,脏腑绞痛全身裂痛已是减轻许多。便轻吟一声缓睁了双眼,又见童叟万春鹤正将一碗汤药与自己味服。穆飘飘不语只是思想还停留在凤凰岛童年。

“这位是童叟万春鹤前辈。”龙欣怡见穆飘飘醒来便悲喜交加中介绍,“是万前辈与飘飘姐运功疗伤,才使姐姐伤势好转,毒气未能扩散!”

“哎呀呀!不要在吹捧我了欣怡姑娘!”童叟万春鹤像小猴子一样,在屋里跳来走去的说:“这穆飘飘的内伤到不算什么!我已用我的猴拳内功帮其控制,只是这五毒散!哎呀呀!”万春鹤抓耳挠腮连连摇头,“恐怕我的‘万春丹’也只是暂缓一时啊!”

“这穆家千金因救我儿遇害,若有不测,让老夫怎与那穆宗师交代!”龙泉水懊恼间垂头丧气一屁股做到椅子上。

“咳咳!王佐轻咳几声,急急用手捂住伤口断续说:“是啊!穆姐姐……是因救英……琛方惹祸上身……即便是损失毫发……我等定是自惭形秽亦无颜面见人!”王佐也是一脸愧疚。

“飘飘姐!都是我害了你!唔唔唔……”龙英琛哽咽哭泣着,上前抓住穆飘飘的手。

“你是谁啊小弟弟,怎会知晓我的名字?”穆飘飘木讷的眨眨大眼睛,似失魂落魄记忆全无。

“飘飘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欣怡好不好!”龙欣怡惊慌失措,慌乱中抓住穆飘飘肩头摆动,“飘飘姐我是欣怡啊!你不记得欣怡了嘛?飘飘姐……”

“不要碰我!”穆飘飘木讷中推开龙欣怡,惨然连连,“咯咯……你又是谁啊?我干嘛要记得你……我要走了……师傅和师姐还等我……练功那……”说完她起床下地,咯咯的笑着踉跄的就往门外冲。

“飘飘姐你不能走!”龙欣怡乱了方寸急急上前拦下。

“你挡我作甚?走开!我要回凤凰岛!”

“飘飘姐!”龙欣怡的眼泪扑簌簌滑落着,她将穆飘飘硬生生拽回床上,哭泣着说:“飘飘姐,你身受重伤,又剧毒缠身,千万别动,要好生静养才是!”

“我!为什么会受伤啊?”穆飘飘木木的浅笑一下,“我种什么毒啊?好得很!我要回凤凰岛,师姐还等我”一起去凤凰泉数泉眼那,你放开我……放开我……”

穆飘飘奋力挣扎想自龙欣怡手中挣脱,但觉浑身气力全无,一阵眩晕又软绵绵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飘飘姐身受刺激,剧毒在身,现在又记忆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啊!”龙欣怡哭的更加伤心。

看到龙欣怡伤痛欲绝,屋里的王佐、龙泉水。龙英琛也是暗自流泪沉默不语,就连蹦跳的童叟万春鹤也安静下来默不作声。

穆飘飘昏睡中又梦回凤凰岛。在梦里她清楚地看到师姐凤舞舞在凤凰泉边飞舞练剑。见师姐剑数正练自精妙时,她刚要叫好,忽见一黑衣男子纵身飞来,与师姐并舞剑法。二人时而飘然跃起时而落地惊鸿,如仙侣缠绵。剑舞片刻,见那黑衣男子将师姐凤舞舞环抱于怀中情意绵绵热烈亲吻。而师姐更确实一脸幸福柔情蜜意。

穆飘飘见此情景小脸一红,急急用双手遮住眼睛不敢再去看那二人温存。就听师姐说:

“嘉树!你身为东海童子!生性风流,才貌智慧双佳,身份又何等高贵!怎会喜欢我这样一个,身无可恋,一贫如洗的女子?”

“舞舞!”东海童子嘉树在凤舞舞额头上轻轻吻一下,说:“东海童子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我虽然生性风流,淫过无数女子,但,那些俗世沉女都乃残花百草,怎能与你媲美。自从那日在泉边与你相遇,早已是梦萦魂牵,日夜思念。”他将凤舞舞揽进怀里抱得更紧,“舞舞!我爱你如潮,已是暗暗许下誓愿,此生非你不娶,也绝不会在做什么采花大盗,我要用一生的世间,用全部的心血,去爱你,关心你,照顾你,我要你做我东海童子嘉树的妻子,永永远远,生死不离!”

“嘉树!我好幸福!好爱你!”凤舞舞眼中有了感动的晶莹,“我要做你的妻子,现在就做,”说完凤舞舞感动与兴奋中轻轻解开罗缎绸衫,露出胸前那粉红内衣,“嘉树!来吧!我这就把自己给你,拿去吧!”凤舞舞脸颊嫣红如醉万千柔情的投进东海童子嘉树的怀抱。

“舞舞!”东海童子深情的将她轻轻放在草地上,然后健壮的身躯慢慢的也俯下去。

穆飘飘再也看不下去,她吓得浑身颤抖,双腿不听使唤,她弄不清自己是怎样逃回大殿,也弄不清自己怎样跑回屋里,窜上床去拉了锦被蒙住身体颤颤抖抖,像是心脏要从口中跳出,惊得她冷汗淋漓。自此以后穆飘飘便经常看到师姐凤舞舞与东海童子嘉树幽会,而师姐也开始夜不归宿,很少在与自己同睡。

这件事在穆飘飘心里几乎成了阴影,她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不知道是把这件事告诉师傅好,还是继续隐瞒下去。时光在一天天过去,半年之后,师姐凤舞舞的身体出现异样,身材开始走形腹部凸起,已是实在是纸中之火,在也隐瞒不住。记得那天师傅与二师叔了凡把凤凰岛所有第子召集在大殿里,对师姐凤舞舞门规处置。

但见凤舞舞散发长垂满脸泪痕,跪于殿内,见她腹部凸起已怀孕在身。

“师傅!弟子身只触犯门规,罪孽深重,但求您看在腹中无辜孩儿份上,就放过我和孩子吧!师傅!弟子知错了,只要你能放过我们母子,弟子宁愿做牛做马床前侍奉!”

“舞舞!非是为师不讲情面,也并非为师铁石心肠,只是这三规五律乃祖辈仙姑所定,为师只是带以传承,你犯下如此忤逆大错,为师也是爱莫能助啊!”凤凰仙姑也是满脸惜怜束手无策。

“清规戒律乃是人定,还请师傅法外施恩,破了那三规五律,救舞舞母子性命!”凤舞舞跪爬几步拽住凤凰仙姑衣袖,渴望悲泣之声惨然,“师傅!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吧……”

“舞舞你师傅帮不了你!”二师叔了凡仙姑一脸严肃的说:“所谓因果报应,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此事你还是自行了断吧!”说完二师叔了凡仙姑一挥手时,已有两名女弟子手中个捧圆盘而来,手中圆盘分别各放一杯落胎水,和三尺白绫。

“二师叔!放过舞舞母子吧!”凤舞舞跪爬几步来到二师叔了凡面前。

“舞舞休要多言!此有两样可选,白绫与落胎水,你自选一样吧!”了凡仙姑漠然说。

“师傅救我!请向二师叔说上好话,饶过舞舞母子吧!”凤舞舞见了凡仙姑不应,再求师傅。

凤凰仙姑无奈中闭上双眼,轻吟一句。

“阿弥陀佛!”然后背转身去。

那两名女弟子将手圆盘捧到凤舞舞面前。

“师姐!”那两名女弟子说:“此有落胎水,与三尺白绫,请师姐任选!”

“不不不……我那样都不要……“凤舞舞疯狂的摇着头泪水湿透前胸,散发贴满脸颊,“我不要死……我要孩子……也要幸福……”

“师姐!”别逼我姐妹动手!”那两名弟子上前一步,严厉怒视。

“不……我不认命,我不会放弃到手的幸福,我要拼死一搏!”凤舞舞变得狂躁愤怒,“既然凤凰岛如此不近人情,不讲情面,那也休怪我,凤舞舞翻脸无情!自此我与凤凰恩断义绝,不会在凤凰岛这无情无义的地方停留片刻。”说完凤舞舞飞身便走,像房顶跃逃。

“家有家规!庙有庙规,凤凰岛切是你书来就来说走就走所在!”那两名女弟子娇喝完毕飞身跃起便追。身形刚跃至半空,就听一声吼叫:

“凤舞舞!乃我东海童子之妻,阻挡者死!”吼声未了但见那两名女弟子早已被东海童子两掌自半空中击落,口中鲜血自空中飞溅,惨叫两声落地后绝气身亡。“哈哈哈哈……”东海童子嘉树空中几个回旋,落在院中破口大骂:“死尼姑!凤舞舞乃我东海童子之人,要走就走要来便来,看那个秃驴阻拦,我要她当场毙命!”

“大胆!”凤凰仙姑怒目冷对,“嘉树!你进我凤凰岛,我应以理待之,况且万事自有商量余地,我本无意伤害舞舞母子,但为证门规,只能小惩大诫,若舞舞幡然悔悟,在哭诉三言两语,本仙姑定会法外开恩,与其断绝师徒关系,送其下岛与尔团聚,谁知你闯进岛来,不问是非曲折,连杀我凤凰岛两名弟子!简直是魔性大发,罪不可恕,若我凤凰仙姑,视若无闻,怎对得起死去的弟子!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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