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岁涯,和敏之都有些发懵,更觉得奇怪的是鹤轩本人,满头雾水。
“嗯?鹤轩乃是朕的右将军?中枢大人,为何如此发问?”
诸多人被这么一问,都产生了困惑。
“陛下,可曾还记得成塞尔?”岁涯慌张起来。
在岁涯身旁的子阙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擅自做主说道。
“陛下身感不适,请诸位稍等片刻!”
随后连忙搀扶岁涯到了后殿。
“陛下,怎么了?”子阙担心的问道。
而朝堂之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中枢大人突然提及成塞尔之事,有些不太正常,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鹤轩问敏之。
敏之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成塞尔是何人?你可知道?”
鹤轩从小生活在焕城,当然不知道,摇着头。
“这个中枢大人,明显就是要坏了朕的好事!”
子阙不知所以然。
“成塞尔的死你难道不知道吗?是朕派他处理安陆沉的,如今安素并没有告诉安敏之他父母已死的事情,如果今天在朝堂上被他知道,该如何?”
子阙恍然大悟:“陛下,您是说安敏之还不知道父母已死,更不知道陛下就是直接导致他父母惨死的主要责任人,如果中枢大人把成塞尔的事情说出来了,敏之就会………”
“那陛下,今天的早朝先让他们退下吧!”
岁涯,紧张的情绪愈来愈严重,但是身为一国之君,又何曾怕过这种事情,他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
“无妨,该面对始终要面对,真是让这个中枢大人给害死,走,回殿!”
岁涯已经做好准备,坐在龙椅上看着中枢大人的眼睛,说道。
“刚刚朕,身体有些不适,中枢大人,请继续说!”
中枢大人并不知道其中复杂的关系,只知道有什么事情必须当面说清楚。
“陛下,可知道成塞尔是鹤轩的生父?”
这句话一出,简直如晴天霹雳,满朝文武,加上岁涯都被震惊到了,所有人一片哗然。
只有安敏之不知道其中缘由。
鹤轩更是发懵,为什么突然冒出个父亲。
岁涯乱了,他在想: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两个都是自己亲手杀死的,而这两个又是他们的儿子,这是要亡我大岁!
“中枢大人,说话要讲真凭实据,如果你传播谣言,朕定轻饶你!”
中枢大人很疑惑,为什么说道成塞尔,岁涯的神情如此紧张和害怕,一点不像平日里那位威严的陛下了。
“陛下,你可知鹤轩的全名?难道陛下没有猜疑过,这天下哪有姓鹤的?”
鹤轩连忙站出来,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娘从小就告诉我,我爹的死是上辈子的恩怨,与我无关,而且我爹的姓氏就是姓鹤!”
鹤轩这么说,皇殿之上嬉笑不止。
“鹤轩大人,你的姓氏当真奇怪,普天之下真的没有这个姓氏,你难道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吗?”
他被中枢大人这么侮辱,心中怒火突然燃起,指着中枢大人骂道。
“陛下让我去大岁边境讨逆荒芜,中枢大人为何出来发难,还在说我父亲之事,你到底是何用意?”
安敏之看到鹤轩如此激动,小声说道:“鹤轩,先回来,不要激动,回来!”
“你们都给朕住口,皇殿之上,岂能容你们在这撒泼!”
“中枢大人,你说成塞尔是右将军的父亲?有何证据?”
“陛下,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他娘肯定知道。当时成塞尔潜入我岁国,害死李佑,成功上位,然后处理安…….”
岁涯及时阻止:“不要说那么多,说重要的,到底怎么证明成塞尔是他的父亲!”
“是!陛下,当时成塞尔好像知道自己马上要出事,提前写了一封书信,应该是想送往焕城的,被臣的家奴发现,截了下来,陛下请看!”
子阙将书信接过,递给岁涯。
岁涯仔细一看,的确是成塞尔笔迹,上面写的很清楚,成塞尔在焕城养育一子,而这封信就是让他母亲带鹤轩逃走的。
他将书信交给子阙。
子阙把书信又给了鹤轩。
“中枢大人,如今你要证实这件事,予以何为?”
鹤轩看着书信,眼睛瞪如牛,上面的确提到了母亲的名字,而且是母亲的乳名,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傻了,原来成塞尔就是他的父亲,可他不明白,为何他父亲的事要在朝堂之上说起。
“陛下,成塞尔是逆臣,当初陛下将成塞尔处死之后,网开一面放过了他的家人。而如今成塞尔之子,却当了武状元,晋升到陛下的又将军,现在又要前往荒芜助岁满大人之力,铲除荒芜。”
“陛下,您不觉得可笑吗?您不觉得鹤轩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吗?”
“混账!中枢大人,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李佑,成塞尔,李思成,朕杀的人,都是忤逆之臣,但是和他们的孩子又有何关?你在这挑拨离间,想干什么?”
中枢大人一听,连忙下跪。
“臣,不敢!”
此时的鹤轩一字一句听得非常认真,他的脑海里,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滚,一时间失去了判断能力,瘫坐在地上,一语不发。
安敏之见后,将他扶起小声在耳边说道:“鹤轩,这种事对你打击有点大,不如先跟陛下说,过几天再走!”
鹤轩眼睛发直,却一滴眼泪没有掉出来,因为他内心是知道的,他的父亲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他从小便没有了父爱,更是对父亲这两个字无比陌生。
“敏之,没事!”
他缓缓的站直之后,俯身说道:“陛下,不管臣的父亲是谁,代表了什么,臣还是对岁国忠贞不渝。”
“臣,自小就没有过父亲,更不知父亲为何物?就算我的父亲他没死,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还有中枢大人,你认为我父亲是逆臣,我就应该也是逆臣?未免有些草率了,如今陛下派我去绞杀荒芜,您看我最后成绩便可!”
说罢,又一次俯首道:“望陛下,不要怀疑臣的一片忠心!”
敏之见他如此刚毅,佩服不已。
岁涯听到鹤轩如此说,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叹了口气,用衣袖抹去了额头上的几滴汗水。
“好!好啊!朕就知道,鹤轩是个重大义,识大体的人,没有让朕失望!”
“中枢大人,你要反省啊?不要乱生事端!来挑拨朕与大臣们之间的关系。”
“这…….陛下!”中枢大人反而不知所措,被反将了一军。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那么事情不变,走,随朕出去,为朕的右将军送行!”
于是众大臣随着岁涯走出了皇殿,鹤轩则站在中央。
走出皇殿,看着碧蓝的天空,和漫天飘零的雪花,他内心异常平静,虽然他刚刚知道自己是荒无人的血脉,但是他内心对荒芜不曾了解,更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如今生活在大岁,母亲和自己深受大岁的照顾,更是大岁养育他们母子二人。
“朕,今日就送你到这里,就不去皇城城门口相送了,朕知道日后肯定有那么一天,你!鹤轩,一定会让朕十里、百里、千里相送的!”
“记住三日前,朕跟你说过的话,此次前去大岁边境,主要探虚实。如果,朕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可以攻破,万事跟岁满大人商量,不必跟朕说,你们自己判断!”
鹤轩听后,随即单膝下跪俯首道:“谢陛下信任,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不负陛下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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