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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婉在中枢府已经代了很多日,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进行下一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知道朝廷内的信息,在府内又感觉有人在监视着她。
一月中旬,大雪刚过又是小雪缠绵,天气浑浊不堪,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皇城内白雪皑皑,各家各户房屋上的积雪,鸟瞰如同一座座白色巨大的蘑菇云。
她在房间内依靠在门边看着院内的景象,一晚望去死寂沉沉,到处都是白色。
“小姐,怎么了?”朵朵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她的身旁,可是呆如木鸡的她目光呆滞,神色黯淡,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小姐?”
李如婉缓缓转过头,无精打采的看着饭菜,索然无味。
“哎,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李如婉如此说,让朵朵也有些许的惆怅。
“小姐,当初您说欲速则不达,在这中枢府中居住,可是您也看到了,到处都受限,除了出去,否则就连前堂都去不了,仆人根本不让进。”
李如婉怎能不知,这种防范之心,人人皆有,更何况自己是李佑之女,万一原有为因自己粘上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洗脱不干净。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
“如今是距离岁涯最近的位置,如果不想办法接近朝廷,别说现在,日后都没有机会。”
李如婉说的话让朵朵有些欢喜,她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她晃了晃头,拾起筷子。
“哪有那么简单?万事都要有引头,现在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又如何进行下一步?”
朵朵深思而不得解的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想要造成原有为与岁涯的矛盾冲突,从而利用他达到咱们的目的?”
李如婉赶快伸出手指挡在嘴前:“嘘,隔墙有耳,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原有为在朝廷中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朵朵小心翼翼的点头说道:“那这个好办,都是丫鬟,中枢府内这么多丫鬟,她们又知道谁是谁,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就算知道我是你的身边丫鬟,也无妨,听听八卦,也是所有丫鬟们的生活琐事,小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李如婉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刚要开口阻拦,朵朵已经端着菜盘子出气去了。
在中枢府内,有规矩规定家眷不得干涉政事,所以夏夫人也无权过问,在大堂伺候的也是仆人,丫鬟不得入内。就是怕有什么是非被传出去。
朵朵端着菜盘子走出房间后,刚巧碰见一位仆人行色匆匆的从大堂走了出来。
她连忙疾跑过去,想问问前面的事情。
“喂!喂!”仆人听到有动静,东张西望的看了看。
一瞧是名丫鬟,摇着头想继续走,却被朵朵用胳膊给拦住了。
“叫你,怎么不做声?”
仆人很显然没和女子打过招呼,有点难为情。
“我知道你在叫我,可是在府内,严禁仆人和丫鬟有什么交染!”
朵朵一听,感觉可笑之极,差点笑出声,捂嘴说道:“小哥哥, 你可真逗。还交染?没有的事,我就想问你,前面发生了什么?感觉你如此慌张。”
仆人眉头低下,神色紧张起来。
“大堂现在来了几名客人,似乎跟出征有关。老爷让我们赶紧下去准备些上等的食材。”
朵朵见怪不怪的说道:“那有什么慌张的,不就是准备食材?”
仆人笑道:“你可能来的时间不久,但凡老爷说下去准备上等的食材,就是会发生不好的事,这是让我们准备家伙。说了你也不懂,不要耽误我做事?”
说罢连忙走了过去。
朵朵想继续跟着,觉得还是先告诉小姐的好。
于是连忙又拿着菜盘子进了屋。
李如婉在梳妆台前无所事事的打扮着自己,从镜子中看到朵朵手里还拿着菜盘子说道:“你不是下去了?怎么手里还拿着菜盘子,怎么厨房没有位置让你洗漱啊!”
朵朵很谨慎的趴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刚才我出门碰见中堂的仆人,随便问了问,谁知道这么巧,居然真有事。”
李如婉眼睛一眨,转过身问道:“什么事?”
“听刚才那个仆人说,府上来了几名客人,然后原有为让仆人去准备家伙,说是可能有大事发生!”
李如婉想了想:“难道岁涯近期有什么动作,听旁人说过,去年他已经派人力挫了荒芜,莫非还有什么战事要发生?这个岁涯倒是不清闲。”
大堂中,原有为与几名穿着重铠的人在说话。
“老夫今日刚上完早朝,并没有听说要有战事,你们几位将军怎么一起来到了我的府上?”
原有为原来是在招待岁国的几位将军。
“中枢大人误会了,这不右将军上次凯旋回来之后,让陛下深受鼓舞,这次又想派他去吐蕃进行探查,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您陪着他左右,也好当个参谋。”
原有为听后有些震惊,他诧异的拿着手中茶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陛下想让我当军中参谋一同与右将军鹤轩去吐蕃?这怎么可能?去年年末我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他不是,如今我与他再一起办事?怎么可能?诸位将军不要开玩笑了。”
在中堂坐着三名将军,其中一名将军说道:“中枢大人,我们怎么可能开玩笑,估计明日早朝就会宣布此事,我们三个人有如今的位置,都是靠中枢大人您的提拔,所以我们特意提前来告诉您的。”
原有为听后,有些困惑。
“陛下这么做又是何意?难道是要我牵制他?不能呀,鹤轩如今得到陛下器重,又为何让我牵制,难道是鹤轩想除掉我故意在陛下面前让我跟着去,路上把我除掉?”
“大人,我想不会,那个鹤轩虽说有些骄傲,但是对于行军打仗,他还是有自己分寸的,他可没那个胆量敢随意去杀害朝廷中的大臣。”
可这么一说,原有为更不懂了,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别被人看到,岁国是不允许文臣与武臣私下见面的。这件事让我想想,还是多谢各位的好心。”
“那好吧,大人,我们先回去了。”
他送他们后,感觉后脊梁发凉,他不知道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他在平时政事上得过且过,但也没有阻碍国家大事,难道就是因为去年的事,让陛下怀恨在心,想找个事由除掉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去后堂找夫人好好商量此事,最起码夏夫人背后的势力是很强大的。
他来到后堂,瞟了瞟偏房的位置,迈着碎步去了夏夫人的住处。
夏夫人看到原有为形色匆匆,脸色发白,有些不安。
“老爷,你怎么来了?神色如此古怪。”
“夫人,如今陛下让我和鹤轩一起出征吐蕃,你说如何是好?”
夏夫人一听,感觉有些不妙。
“难道陛下想让你牵制鹤轩?陛下知道你对鹤轩不满,这么做如果是为了牵制,倒也没什么?就是怕陛下想借鹤轩之手,在行军途中除掉你。”
夏夫人和原有为刚才想的不谋而合。
“说的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让你看看跟你舅父说下,想想有什么办法?让陛下派其他人去,否则我这回凶多吉少!”
夏夫人来回踱步,心情很急躁:“上次鹤轩之事,就是舅父告诉我的,当时陛下就已经怀疑舅父了,如果这次他再去帮你求情,有些不妥。”
夏夫人的舅父也姓岁,是岁国的旁支,并不算朝廷内部人员,也没有任何官爵在身。在岁国内,除了岁涯和岁满,其他岁氏都是朝廷内的旁支,他们自称岁氏的家族元老,可以直接召见岁涯,商讨国家大事,如果当今皇上做了什么有辱岁氏的事情,这些岁氏元老可以进行淘汰或者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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