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路红着脸,眼中还噙着泪,委屈地学着心无咎的口气,恶狠狠地道:“整天就知道贪玩,不学无术,一点用也没有,废物。”
“啊?他竟如此责骂?”闵王妃眉头紧皱,虽说是老子骂儿子,但这语气也太重了,别说身为王族,就是寻常百姓家,骂这么狠,这么难听的也不多见。
“是啊,一个字都不差呢,他还训斥跟我一起玩的那些侍卫跟宫女,说道:以后再敢跟我胡闹,立斩不饶。”
“怎么能这样呢?”闵王妃也不由替儿子抱屈:“平日里,你该学的该做的一样都不少,这大过年的,连太傅都放假回家了,你玩玩又怎么了,至于发这么大脾气?还当着众人的面骂这么难听,一点不顾忌你太子的身份面子。”
“娘……我觉得父王一点也不亲我,我其实也很怕见他……”
“你见着他了?他当面骂你的?”闵王妃立刻问道。
“没见着,近几个月都没见他面容了。自从那次害病以来,他一直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说是不能见风。他是坐在车驾中骂的。”
“哦。”闵王妃恍然:“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是一样见不着,后宫的其他宾妃他也一概不理。真不晓得他是怎么了,要不是听声音语气跟以前一样,我甚至都怀疑不是他本人呢。”
闵王妃说完自己的疑惑,又安慰儿子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心情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最近被逍遥城逼的丢城失地,他心里也不好受,你是正撞在他气头上了。”
“他就你这一个儿子,再怎么着你也是他最亲的人啊。”闵王妃说到儿子,突然想起心有泉,不由得怒从心起,将一切缘由都怪到心有泉身上:“都是因为那个逆子,竟然叛国投敌,还不知廉耻不忠不孝地领兵进攻我们,着实可恨。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他杀了,谁成想如今养虎为患,咬起自己亲爹来了。”
“你今日受你父王责骂,定也是因为被那逆子气的,所以才牵连到你。”
“路儿,别哭了,咱们去找你外公好不好,你外公最疼你了。他仍然统领着靠山国十万大军,看看他可有法子收拾那个逆子,还有那可恶的任思。”
过年的喜庆还没散尽,紧接着逍遥城又传喜讯。是城主任思跟柳青青定亲了,这可是大事啊,任思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宛然有一国之君的气象。更何况,跟靠山国的战事还未消停,攻城夺地跟玩一样,靠山国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只是暂时没那么大胃口,吃不下而已。
这几日逍遥城属地四个城池,逍遥城、汐城、微光城,还有新得的落城,大街小巷人人奔走相告,仿佛又是一个新年一般。就算是刚刚归附的落城百姓,也是一样由衷高兴。
百姓就是这样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有数,或许提供不了实质性的帮助,但任思需要的正是他们的人,他们的心。
任思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一边嘴上应酬着一波又一波逍遥城各种有头有脸的政、军方官员们。一边看着不住增长的信仰值,心里也着实兴奋。
柳青青那里也是叽叽喳喳,访客不断,大都是她的学生,以及各位官员的女眷们。
“大哥。”唐二急匆匆地走来,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小心翼翼干坐着的一个官员。
那官员立刻站起,对任思及唐二拱手施礼道:“城主,唐大人,下官就告辞了。”
那官员走后,唐二低声道:“大哥,章承启又来了,说是来给你送贺礼。”
“哦?”任思不由笑道:“我们两方正在交战,我订婚,他来送什么贺礼?”
“我也不清楚啊,应该又是受了靠山王所托,趁着大哥喜事这个由头,来讲和的吧。”
“打发不走吗?”任思问道。
“他执意要见你,说道不管双方有多大的恩怨纠纷,但大哥你这喜事他是诚心来贺的。他这样说,我也不好一口回绝,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任思用食指敲着桌面,半响不语,心中寻思着这靠山国还能耍出什么花样,这个章承启见还是不见。
想了一会他开口道:“如今双方形式明了,他们也不是傻子,不会以为用些虚情假意,就能将我们糊弄过去了。所以我还是见见他,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诚意让我不再动手。”
“明天一早,我就在这里见他,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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