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五人与道枯在门外拜别,道枯目送他们下山,等到彻底看不到光亮了,才关门回屋。
董明手持灯笼,走在四人中间。
狭窄的小路上只有点点烛火照耀,两侧的山林静悄悄的,偶尔有阴冷的风吹过,让本就胆小的严胥心里更多了几分恐慌。
转过一个弯,向下走过十几阶石梯,众人来到半山腰。
董明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来到院子里,将灯笼插上,复又推开正屋的门,点上煤油灯,灯光顺着敞开的大门,照亮了大半个院子。
他走到门口,招呼站在院子观望的四人进屋。
众人围坐在八仙桌旁,董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壶酒,倒满五个杯子后,将酒壶放在煤油灯旁。
他率先举起杯子,环视一圈,笑道:“今天先凑合喝点酒,等明天给大家准备接风宴。”
说罢,他一饮而尽,将空碗展示给四人看。
拇指大小的火焰跳动着,映照着董明的脸,隐晦不明。
“师父不是说,著道者不能喝酒?”严胥盯着酒碗犹豫不决。
倒也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家里那些客卿都说酒气会乱心,要想成为著道者,就必须要稳心静心才是正道。
话音刚落,李侯和秦晖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我们在来的路上还和师父聊呢,他说身为修道之人,一定要能管住嘴,嘿嘿,大师兄,要不这碗酒我们就先欠着,等成了著道者的那一天再说?”李侯满脸堆笑,语气中充满了谄媚。
秦晖虽看不惯他这狗腿子的姿态,但事关自己前程,可千万马虎不得。
董明嘿嘿一笑,森白的牙齿分外醒目,“言之有理,是大师兄唐突了,行啊李师弟,看来师父对你可是钟意的很啊。想当年我初来乍到,师父一个屁都不舍得放,始终都是拉着一张脸,要不是我修行努力,有眼力见,恐怕还进不了他的眼。”
“唉,说实在的,要不是...,嘿嘿嘿,也轮不到我这个开府境高层做大师兄...”
董明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慢慢喝着,酒壶就近放在了自己手边。
“大师兄,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另外三人看向陆子。
这是到了符饶门,陆子的第一次开口,前一段时间他在路上都很少说话。
秦晖有时都在怀疑,陆子是不是被自己欺负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董明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始终低头不语,吃饭的时候坐在最外面,很少夹菜,师父问话时,有板有眼回答的师弟。
好像叫什么陆子。
哼,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家伙,模样倒挺端正,就是来错了地方。
可惜啊,要是在婧青门下,还能有点出息。
切,开府境中层,连我都不如,能有什么出息。
董明摇晃脑袋,竟然感觉有些醉了,说来他也很久没喝酒了。
喝酒误事,为了以后,真不能多喝了。
“咳,没事少打听些有的没的。”
除了这句,董明不想再透露其他,下起了逐客令。
他扔出一长串钥匙,砸在桌子上,“东边那排房屋就是给你们住的,一人一间,卯时起床,有事情要你们做。”
”大师兄,卯时?天还没亮呢,会不会早了点啊。”李侯嬉皮笑脸的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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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父不是说了,我们刚来,不用急着修行,可以在山上多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师父是师父,我是我。”董明看向陆子三人,语气突然一变,“再者说,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这道枯山上连个母耗子都难找,有什么好转的。其他山头距离又远,你们没有修为,走到那半条命都没了。放心,大师兄绝对不会坑你们的。”
说罢,只听啪的一声,董明把手狠狠拍在桌面上,古旧的八仙桌面完好无损,下面的桌子腿竟出现了丝丝裂痕。
陆子眼皮一跳,偷偷撇了董明一眼。
这应该就是方爷爷曾经说过的灵气外渗,简单点说就是隔物打物,以他现在的实力倒也不难做到,但绝不会像董明这么轻松。
看来这位大师兄还是有点本事的,就是心眼太小,心机外露,不,应该说没什么心机,就只会显摆,注定成不了大事。
另外三人没有陆子的见识,只会目瞪口呆。
“大师兄,这招叫什么,我也想学。”李侯颤抖着身子问道。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绝学啊,回家露这么一手,还不把那些朋友羡慕死。
“哼,大惊小怪。就你们这样,下了山也只会被别的山头的人笑话,赶快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教你们。”
第二天,还不到卯时,董明就把还在睡梦中的严胥三人喊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严胥瞅见陆子已经在院子里挑水了。
董明给每人都下达了任务。
“秦晖,砍柴五十石,码好放在院子里。小猴子,看你手脚麻利,就去山脚下挑水,把师父院子里那十口大缸挑满。严师弟把院子打扫干净。”
“陆子...”董明喊了一嗓子,陆子满头大汗的跑到他身边,“你和小猴子一样,把院子里所有能装水的物件,全都装满。”
“都给我听好了,中午之前完不成手里的任务,都不许吃饭。”
“那个大师兄,你昨晚不是说要教我们绝学...”李侯壮着胆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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