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清云国的都城清云城后,陆子牵着大脚打算就近找点东西吃,先垫垫肚子,睡一觉后再去铁山门走一趟。
最近几天,快要进阶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陆子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帮助自己。
为了避人耳目,陆子特意避开了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成群的年轻人们下榻的客栈,走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才在街头找到一家客人不是很多的面馆。
门口的幡子上写着‘阳春’的面馆并不大,分为上下二楼,可以从外面看到二楼没有建造门墙,只有寥寥几根木柱支撑起一个倒扣的碗形状的顶棚,倒更像亭子,里面坐着两人,喝茶聊天。
谢绝店小二将大脚牵到后院休息的好意,陆子将大脚随便的拴在面馆门口的柳树旁。
陆子走进面馆,在柜台那里点了一碗这里的招牌‘阳春面’,随后便开始找位置。
面馆的客人不多,大多都是闷着头吃面。
等到陆子坐下,就只剩下一个靠窗的位置。
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原因,陆子喜欢坐在窗边是因为,可以直接看到街上的风景。
陆子刚准备倒茶,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冷风嗖的一下从耳边吹过,一抬头就看到从外面跑进来一位留着罕见的短发的青年。
青年手扶着柜台大喘气,身上往外冒出飘渺的白气,伸出四根手指摇了摇,柜台后面的伙计多半是认识他,点点头,很熟练的冲着后厨喊了一嗓子,“刘少要两碗阳春面,一旁小咸菜,一壶‘哨子酒’。”
“哟呵,刘少还是这么好胃口,真是比不了。”
陆子邻桌的客人抬起头招呼一声后,继续低头吃面,面汤都被溅到了桌子上,旁边放着一个橘色的酒坛。
被店伙计和身旁的人称呼为刘少的青年走了过来,来到那人身边,拿起酒坛子闻了闻,惊讶道:“阳春面配下里酒,老张,你可以啊,看来赌钱又赢了不少,这顿你请?”
唯恐酒坛子被打碎,中年人连忙出手,嘴里还塞着面条,夺回酒坛后小抿一口,使劲的砸吧嘴,良久,中年人脸颊上泛起了红色,惬意道:“只有喝了好酒,才知道不好的酒不好在哪,让我请,你一个堂堂的大少爷,每月的月钱都抵得上我一年的工钱了,你也好意思找我伸手,实话告诉你吧,这酒啊,有人请的。”
听到有人请喝酒,刘少脸上泛起喜色,双眼眯成了月牙,双脚蹲在中年人对面的凳子上,笑问道:“谁啊,这么大气。”
他起身环顾四周,除了一两个脸生的,并没看到有能请得起下下里酒的人。
“只是请了你一个人?”刘少接着问。
中年人吃光了面,连带着面汤都喝光了,放下碗,一抹嘴角上的汤汁,慢慢喝着酒。
刘少也不着急,反正阳春面最讲究火候,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出锅,至于哨子酒那就更不急了,那玩意也就是图个习惯,味道重的像是喉咙里着了火,他不是真爱喝。真要是懂酒的人,第一首选一定是下里酒,就算没有也会买一坛春杏酒解解馋,也就只有老张这样的底层人才会选择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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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不了太多的哨子酒。
劲儿大还省钱。
可还别说,刘少就喜欢和老张这样的人打交道,说话爽快,做事麻利洒脱,绝不兜圈子耍心眼。
唉,要是全天下都是这样的人就好了,他就不用每天都偷摸的从家里跑出来。
整天花心思应付那群门客幕僚真是比修行还难。
等老张喝了半坛子下里酒,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刘少终于耐不住性子,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你别再贫个没完,一坛酒还能把你魂给喝没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
旁边那人应该没比自己来太早吧,面都好了,他的怎么还没影呢,刘少一听身边传来筷子搅动面条,吸溜进嘴的声音就一阵五脏庙大乱,口水都要从鼻子里冲出来了。
说来也是怪,不知道这阳春面到底是用什么汤汁做的,天天吃,天天想,怎么吃都不腻。
刘少好几次都想偷溜进后厨看看到底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每次都被里面的人踢打出来,对方也不介意他的身份,下手真是没个轻重,好几次差点给打残了。
这让他的好奇心愈发加重。
可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这家面馆的掌柜就是死活不告诉他面汤的做法和材料,哪怕是刘少把他爹是清云城一城之主的身份搬出来,对方都不怕。
还扬言城主要是敢滥用私权,他就直接面圣,告到皇上那里去。
先不论这话的真假,反正刘少的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要是被他爹知道这件事了,绝对能把他打个半死。
还是让旁人动手的那种。
难得见好脾气的刘少发火,老张也就没再继续卖关子,指了指二楼,“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刘少抬头,眨巴眨巴眼睛,面馆的二楼他可是没少去。
一个四处漏风的破亭子,柱子上空落落的,连个刻字的都没有,没意思的很。
“算了,等小二把面端过来我自己问。”刘飞跳下凳子,用手一擦,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
“得嘞,你先等着,我该忙活了。”
老张嘿嘿笑,提着酒坛子离开了面馆。
刘飞端起对面的面碗,碗底下没有放着面钱。
看来真是有人请客吃饭啊。
等陆子那碗香气逼人,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快吃完的时候,刘少点的那两碗面,一碟小咸菜外加一壶哨子酒才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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