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寸面露微笑,和善的目光紧盯着周盲,让在一旁站立的陆子突然萌生出一种毒蛇要对猎物下手的错觉。
可无论从身份还是事情产生的原因,他不才是应该被针对的那个...
陆子猛然一觉,只用一招,先不深究背后含义,从字面上来讲,自己确实是被针对了。
而周盲就是那个用来针对自己的利器。
陆子不是不相信白寸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逻辑,完全没道理啊。
就看周盲敢不敢当面质问白寸了。
“门主的意思,我...不是很懂。”周盲犹豫道。
还没等白寸解释,白芝突然蹦出来,双手叉腰,一副看透事情本质的样子,“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周师兄,我看你就是过于专注修行了,脑子都修坏了,我叔叔的意思是,你现在就用一招去解决掉这个叫‘卤子’的家伙,让他知道我们铁山门不是好惹的,有些蔫点子就趁早收起来,否则只会给自己找苦头吃。”
“喂喂喂,我叫陆子,大陆的陆。”陆子抗议。
“哼,什么卤子,卤子的卤。”白芝全然不在意,依旧是我行我素。
白寸用手掌敲打一下侄女的脑袋,倒也没有反驳白芝。
别管说的难听还是好听,能够把真实意图讲出来就是好的,有些话他这个当门主的不适合讲,容易让某些人人心里产生不平衡,可身为凡人的白芝就不同了,本身不在五行中,自然不会受到相生相克的规律。
可话又说回来了,师长的敲打也只是从旁辅助的工具,能否摆脱心魔执着,还是要靠自己。
铁山门建立到现在,百余年了,不是没有出现过孽徒。
能够提前将这祸源踩灭自然是好事,可真要到了翻脸的那一天,自己也绝不会姑息手软。
因为他已经提前把意思传达出去了。
看周盲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白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师侄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不懂得变通。
“人家还等着呢,你愿不愿意都痛痛快快的给一句话,别让你身后的师兄弟看笑话。”白寸发话。
周盲照做,“那就得罪陆师弟了。”
陆子连忙摆手,本就是他求人办事,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两人依次走上高台。
白寸坐在周盲的位置,白芝落座他身边,其余内门弟子站成一排于白寸身后,外门弟子不约而同的向前走了几步。
记名弟子早就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周盲出手,可是很罕见的场面了。
并没有阵前废话。
陆子调整呼吸,将所有灵气聚于一处,‘官道’上的灵气开始熊熊燃烧,向上方冲起,龙野奔腾,象行天下,一时间,陆子的五脏六腑都被丢入了火海般,烧灼的痛感传遍全身,差点就没撑住,大椎穴处传来钢针插进骨髓的痛苦,冷汗顷刻间打湿了衣服。
一股白色中掺杂着赤色的气浪从陆子脚底迸出,覆盖了整个高台,随后慢慢回拢收缩,将陆子包合,宛如一株池塘中含苞待放的花蕊。
如果是修为高深的著道者或者武夫,还可以看到在花蕊后面和身下,分别腾空着一只小龙,以及蛰伏着一头小象。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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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陆子已经将全身的灵气都调动了起来,分别汇聚在经脉‘官道’,大椎穴,以及足底涌泉穴周围,就等周盲一招来到,助推灵气涌进这三个地方。
此时的陆子辛苦的很。
在台下看到两人还未交手,陆子就已成了这般模样,能够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的窒息感,白芝还在为黄参打抱不平的心情跌入了深谷,少女竟开始自责。
如果陆子真出了意外,那刚才出言讽刺的她算不算帮凶啊。
周盲见花蕊处于一种开未开,闭未闭的状态,那两只小兽都目露凶光,紧盯着自己,突然想要发笑。
只见他双腿分开,微蹲,而后用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向前走过,好似趟水,周盲的上半身也没闲着,双臂舒展后收缩交叉着,真气内力在经脉中流通,在手肘处积攒。
陆子坚持的同时也在留意周盲的举动,希望能够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多积攒一些与人对敌的经验,不能白挨这一下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周盲竟然是武者。
细思量之下也没毛病,铁山门的传承武学铁山靠是第一任门主所创,而第一任门主就是武者,所以为著道者的黄参才不能完全发挥铁山靠的威力。
这一招还是要武者才能完全发挥其威力。
著道者和武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使用的是灵气,而后者是依靠经脉中的真气内力。
著道者对武者的优势也就在此处。
武者注定不可使用灵气,只能靠日复一日的刻苦锻炼出一股可以在全身经脉中游走的真气内力,而内力最大的弊端就是用尽后无法立刻进行补给,而且一旦没了内力,武者的身体也会陷入短暂的麻木,甚至瘫痪。
想来周盲不会对自己递出不遗余力的一拳。
下半身依旧保持着古怪的走路姿势,周盲的上半身幻化成了一尊琉璃真身,可以清晰的看到真身下面的经脉,里面有一条弯曲游走的白线,就是真气内力。
没有繁杂的动作,没有惊人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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