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冬季,甄宓与夷人在帮助山猪王安顿好燕地事宜后,便带着它启程了。
“如今巽居东南,震居正东,离居正南,坎居正北,两方两维已经确定,八象已成其六,”甄宓总结说着。
“是啊,我们应该往西边走走了。”
“是啊,四位之中唯独没有西方,应该去碰碰运气!”
他们一路向西,只至来到了秦地,这里有一片关中平原,属于正西方,二人打算在这碰碰运气。
秦地,横联黄河,长江两大流域,族群中人既有黄土高原的粗放,又有鱼米之乡的秀丽,物产丰富,人杰地灵,烹饪历史悠久,饮食风尚特色突出。
“我们出自西北,这里与伏羲氏族也多有交涉,应该也较好交流,走,带你讨碗饭吃。”
田地头上,夷人见几个农夫打扮的彪形男子,人人端一碗,碗若小盆,热气腾腾,旁边还放着火堆,显然是中午不回去带来饭菜加热了。
本来一样的馍,可几人把手里的馍都玩出了花样,掰,撕,掐,揉,搓的处理后,个个埋头不语就羹而食,盏茶功夫,菜尽汤干。
甄宓与夷人都惊奇不已,肉羹味传来,二人馋的直流口水,虽然二人肉食吃过不少,可这种浓香味极少闻到,加上中午腹中饥饿,还真有些难过。
“朋友,你们好,请问这里是什么部落啊?”夷人过去打听。
“我们是石子馍族,看前面的房舍,都是我们的,”一个口音极重的粗犷汉子说得。
“石子馍?是有什么来由吗?”夷人问道。
“当然,我们祖上自有了麦谷便做出了馍,再加上我们当地散养的小白羊肉,那味道香呢,有名地很。”男子回头看看,“不好意思,我们带来的中午吃食都吃光,这样,你们去族群里面,管他们要,大家肯定都能好好管你们一顿饭呢。”
果真,一位大嫂给他们开门,听他们是伏羲氏族的极为热情,时间不长,便在后厨里问,“你们是要口重,口轻干拌,口汤还是水围多的啊?”
“大嫂是什么意思?”
“这口重啊,口味偏咸;口轻,干拌的就是味淡和汤少;口汤呢就是吃完馍碗底剩的汤刚好一口;水围城就是汤多的!”妇人笑着解释道。
“那我要口重的。”
“我要口轻但是汤多的。”
夷人与甄宓回答道。
很快,妇人在帘子后面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石子馍面,二人闻着香味直咽口水。
“大嫂,这么快就煮好了啊,是不是着肉羹一直在卤着啊?”甄宓看出端倪,猜测道。
“姑娘真是行家,我们这每家都有一个石锅,专门盛卤汤的,每新成立一户,必须接受了族长的卤汤才算支撑起来哩。”大嫂笑着解释道。
“哦,大嫂,您这边家户的意识比我们伏羲氏族可强多了,应该是个进步,那您家这个汤锅得有几十年了吧?”甄宓一边吃一边询问道。
“是呀,到我们这已经是第三代了,不过跟族里的比起来不算什么,族里的祖宗老汤王,已经五百年哩!”大嫂自豪得说得。
甄宓一口羊肉汤差点吐出来,“我的天,五百年,比我爷爷还要大好多岁,你们族这祖先可真是大美食家,什么事都能放下,这老汤传承可是都没忘!”
甄宓感叹着,看夷人那一大碗已经吃干净了,自己只吃了一小半,“我属螳螂的,眼睛大,肚子小,我吃饱了,你吃了吧,”说着把碗推给了夷人,夷人讪讪一笑,接了过来。
“别呀姑娘,这锅子上热得还有哩,我再盛,”大嫂忙要上来取碗。
“真不用了,大嫂,咱们说说话。你再跟我说说这石子馍的故事吧。”甄宓按住大嫂的双手继续说道。
“你是不知道,成年汉子晚上下地回来,一个人要吃四大碗哩。”大嫂坐在炕沿上,捋了一下头发,“要说故事嘛,这石子羊肉馍也神着哩,不管是小户家还是族里大宴席上,都离不开这石子馍,它是不分贵贱,不论贫富的;而且冬天吃了暖和,夏天吃了还不躁热,你说神不神?”大嫂说着又是哈哈大笑一阵。
“大嫂讲得真好,这馍自然属石子馍正宗,可羊肉呢?普通人家也能每天吃肉吗,那族里一年得吃多少头羊啊?”甄宓疑问道,毕竟猎户人家也不能一天三顿都吃肉。
“要这么说啊,还得感谢老羊倌一家啊!”年轻妇人说着神情严肃下来,“再往前倒些年,也没这么多羊肉吃哩,家里都是卤子干了就往里蓄水,天天也只能吃些宿馍,直到老羊倌一家来了以后,他们接管了羊群,羊群里的小羊都不再夭折,而且个个肥硕,很快就繁殖到了四五千只,现在想是都过万了!”
“哇,一家人照看上万只羊?那这老倌儿女肯定不少吧?”甄宓瞪大眼睛问。
“准确得说只是爷孙两人”,甄宓与夷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年轻妇人继续说着,面色有些沉重,“本来老人家还有儿子儿媳,只是五年前,在一家人赶着羊群去后山溪涧饮水的时候,被狼群攻击,儿子儿媳为护羊群,被狼给咬死了”女人说着眼圈有些泛红,“小孙女当时就吓傻了。”
甄宓与夷人听到这,更为惊讶,“这狼可恶啊,不仅偷羊,连人也咬啊。”
“后来族里人去看了,说这群狼是飞狼,后山边缘扎得有木犁桩,比成年男人都高,可狼群进出并叼走近百只羊,连一根桩子都没倒。”
“那后来呢?”甄宓问道。
“老人家也得了一场大病,本来不想放羊了,免得看到羊想到伤心事,可是他的孙女却是放不下,她吓傻了之后,见不到羊就哭,见到羊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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