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中,还关押着两个特殊的人,而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
因为其余的全都被枭首了,但凡是被百姓指认出来曾为虎作伥的,没有一个活口。
至于为什么这两人还能活到现在。
“兄弟,还喘气呢吗?”清瘦的身影用脚踢了踢趴在一旁动也不动的男人。
“你好烦,刚入得美梦,就被你搅醒。”男人不耐烦的往远处滚了一圈。
“说说话呗,这人都死光了,就剩咱兄弟俩了,陪我说说话呗。”清瘦的身影跟着往前挪动了一下,想离那男人再近一点。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般聒噪,一边去儿,别打扰老子美梦。”
“别啊,啥梦啊,都醒了还恋恋不忘,该不会是那位葵儿姑娘吧。”
男人终于不胜其烦,一骨碌爬了起来,怒视着那个清瘦的人。
“你若再聒噪,老子就用这袜布将你的嘴堵住!”
清瘦的人见那男人似是真的生气了,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可不一会儿,声音又再度传来。
“喂,你说我们会被处死吗?就像那些人一样。”
“不知道,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你就不应该参合进来,所以你也是活该,老子犯蠢,你他娘的也跟着犯蠢,哼。”
“呵,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我喝了你的酒,就认定了你这个人,跟你死在一起,也值了。”
“屁话!老子可跟你不一样,若是能活着,谁愿意死。”
“那你为何还要替那葵儿姑娘报仇,凭你的功夫,哪里去不得?”
“你知道个屁,老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请你喝酒。”男人闷闷的愤声说到。
“哈哈,怕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咯,我认定你了。”
清瘦的人突然高兴了起来,抓了抓身边的稻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穿着长衫的儒生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吕帛,如今他正在为赢武做事,主要也就是记账撰文之类的活计。
吕帛来到两人的牢房门口,意味深长的说道:“未曾想你这样的鹰犬也会弑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男人瞥了眼吕帛,他认得这个儒生,正是教他‘葵’字的那个儒生,他爬起身来,注视着眼前的儒生,咧嘴一笑。
“我倒是想跟你换个身份,如果能活着出去,你可愿意教我?”
清瘦小子也爬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儒生,当初这儒生还是被他们哥俩给抓去为奴的,如今得势,怕是不会轻饶他们。
“我可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放心,我不是来向你问罪的,当初若不是为了救回家妻,怎会故意闹事被你们抓走,可惜我没有你这样的本事,不然也不会连妻子都保护不了。”
想到亡妻,吕帛又是一阵伤感。
“有本事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一鹰犬尔,要么被枭首,要么沦为阶下囚。”
“所以我们才要站出来,来改变这个世道,若不能治世,读这圣贤书作甚?若不能安邦,练那绝世功何用?”
吕帛慷慨激昂,胸中澎湃,跟随公子这几日,看似处理些寻常琐事,但每每都深受启发,公子若能当国,则必是史无前例之盛世。
所以,身为公子之臣,他必须要招募人手,助公子成事。
赢武显然不知道这位吕帛已经把他当成了明主,若是知晓吕帛心中宏愿,定会哭笑不得。
“那先生此番前来,是想招募我们兄弟俩?”
开口的是清瘦小子,他可没那么高的志愿,他兄弟去哪,他就去哪。
“正是如此,你二人虽曾是鹰犬,但东门一战已洗刷了你们身上的罪恶,如今可愿与我一起,协助公子,共创盛世?”
男子看着激动不已的儒生,不屑的一笑。
“你又怎知那位公子不是下一个胖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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