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汗青语音落了很久,草堂之内依然静寂无声,只有前面的庄先生面带笑容,不住地颔首认可,聪慧的目光射到这十四岁少年的身上,说不尽的喜爱,古铜色的戒尺上下挥了挥,无汗青轻轻地坐到了脚后跟处的青色蒲团上。
旁边的钟若晨、宥千姬、生同雷羡慕而复杂的目光看过来,其他少年的目光则是纯粹的崇敬了。
钟若晨也是一副标准的美男子皮囊,有些书生气,而生同雷虽然也是五官端正,但是健硕的身躯带着一丝草莽气息,和他祖上出现过几个将军有关系吧。
而无汗青和钟若晨的祖上都出仕过庙堂的重要官员,钟若晨的祖上做史官和地方官的为多,而无汗青的祖上则是庙堂上的高管居多,诸如宰相、司马、司徒一类的官职。
四大公子最显眼的是那位女公子的宥千姬,她虽然年纪轻轻只有十四岁,分明已经看出是一个美人坯子,和她先祖迎娶过北边异族女子有关。
她的鼻子有些高挺,有点像鹰钩鼻子,只是更加耐看,给她带来一种特殊的美感,白色长裙下露出雪白的脚踝,增添了不少妩媚的气质。
宥家的先祖自然也出身于庙堂之上,就是如今她的一个叔父还是庙堂上的一个尚书,手里很有实权,正是这四大家族的背景足够强大,这处被祁连山包裹着的半姆庄才能安静地存在于世,才能称为世外桃源,才没有登徒子敢来嚣张打扰。
其实外间的庙堂更迭不休,百姓更多的时间是处于纷飞战火和生死之间,正是看出世间的纷扰,四大家族的先祖才睿智地要求后人不能随意走出半姆庄。
能够出去的原因除了贩卖和交换物品,而这是需要专人去做的,再就是到庙堂参与科考而出仕,最后一种就是被修仙宗门选拔上而去大宗门修仙。
“有谁还有疑惑?”
这时候庄先生柔和的声音传出来,这些少年立刻收回看向无汗青的目光,端坐在青色的蒲团上。
“先生,这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前面第二排一个十六岁的虎头虎脑的少年问出声。
立时有些年纪更小的少年窃窃私语起来,“这个铁革学习不咋样,每次都有问题,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有求学的精神。”
“就是!”有人附和地坏笑着。
“所谓道,乃是规律、法则,先天而生,也可谓之大道、天道,无形可循却又真实存在,它无处不在,就如无汗青所解释的一般......。”
庄先生缓缓道来,这些少年立着耳朵,听得极为入神。
草堂外的杨柳枝上停落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不过丝毫不影响草堂里的气氛,那一群少年都是听得如痴如醉一般,当然不少少年还听不明白,但是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出来,也是装模作样地仔细聆听着。
这时候田间的身影多了起来,忙活着播种、施肥、浇水,还有的在修缮道路,庄子里也有七八岁左右的孩童跑来跑去捉迷藏,身后还有黄狗跟着起哄。
一个时辰之后,庄先生终于停了下来,拿起放在左前方木桌上的木杯,取下盖子,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水,惬意地品了品。
随之柔和的目光再次环视一圈,最后在前排的钟若晨、无汗青、宥千姬和生同雷脸上拂过,露出一抹浓厚的笑意。
他明显感受到这四个少年那种充分理解后了的那种怡然和从容,自己仿佛放下了心底的一块石头。不再纠结到底有多少人听得懂。
其实每一段经文都是翻来覆去讲解许多次,就看这些少年是什么时候悟透了而已,尤其是年纪小的只有十岁左右年纪的,未来一些年还要讲解许多次呢,目前能流畅诵读就好。
“一年一度的半姆草堂大考已经在前日结束,成绩已经批阅完了!”
庄先生看着眼前的少年们刚一松气,紧跟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些少年立刻又一次竖起了耳朵,抖擞了精神,甚至有些人跪在了青色蒲团上。
突兀地草堂里再次静了下来,甚至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跳声。
半姆草堂每年一次大考,算是对一年学习的总结,对于半姆庄和这些少年以及少年的家长拉说无异于庙堂上三五年一次的科举考试,重视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物质奖励,但是就单单那个每年一度的排名就足够震撼人心了。
“半姆草堂榜”可是一年中所有半姆草堂学子的大排名,不论年纪和经历。
庄先生一直做得足够公平,这一点没有任何人会有丝毫怀疑。
原来今天还是发榜的日子,不少少年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甚至想到今日下课回家会发生的一些场景......!
几家欢乐几家愁!
要说这些少年们紧张是实话,大多数的少年想着自己的成绩不要太坏,否则不好和家里交代。
而前面几排的少年尤为紧张,他们考虑的是自己的名次,四大公子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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