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木子强压心中的惊愕,表面慢条斯理问:“你们能说东洋话?你们是东洋人吗?”那弈棋之人头也不抬地笑道:“你们一句话里却说几种语言,那你们是何方人氏?”
李双木子大悟,也笑道:“我们是从大清朝来的人,前几年在东洋喝过几年墨水,现在是再到东洋去的,今晚走不动了,想寄宿一晚,不知家主肯纳否?”
那下棋之人答到:“家境虽不好,但,既然是寄宿的人,那就要既来之则安之。”说着用手提示他们仨做下来观棋。
李双木子仨也没有再客气,直接坐在下棋人的两侧。
“看到这围棋,我就想到我东洋同学的一句话,叫纵横十九道,黑白定乾坤。但我始终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胡灯边观棋边说道。
胡炽用眼提示弟弟:观棋不语为君子!
那下棋之人,听到胡灯的话后,答到:“在我们这地,围棋之乡,对围棋是这样评说的,叫黑白成片又成线,胜负一子半粒间;要问人生意义在,不论输赢为神仙!”
李双木子忍不住插话道:“你们说的围棋哲理,我不能全听懂,因为没有深度研究过围棋,但我还是更喜欢我们大清朝的象棋,目的明确,不计较一城一子之得失,只要把对方老帅抓住吃掉就算是胜利,有智有谋有巧。三十二棋子,对弈双方各执一半,公平公允,红黑分明,职责清晰,比如,士,有双士,分布帅的左右,为大帅出谋划策,但从不出九宫,守规守矩。”
那弈棋者答到:“大清朝象棋我也知道,攻守之道确实与我围棋大相径庭,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不看兵士生与死,只要老帅在人间。我们围棋最计较一城一子之得失,最讲究整体布局,兵士协同,当然,我们也会用智、用谋、用巧,但弈围棋者始终记着一句人生哲理,那就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空的!获得胜利的方法就是规矩!”
李双木子仨不能理解棋者之话意,故默而无语。
那棋者终于抬起头,叹道:“当你们大清朝人走上东洋人的谈判桌,就理解了我的话意啦。”
另一位棋者说到:“弈棋不谈国事,吃饭不聊家长。我看你要是再着下这一粒子,你可就是自毁长城了。”
棋者听他的对手这样说,定眼一看,笑到:“我果然是在自毁长城!算啦,今天算我输,明天再弈!”棋者说完话,对家佣说道:“给客人准备房间!”
那家佣走过来说到:“爷!今天早上将客人用的备子全洗晒在外面,不想老天突然变异,下起了百年不遇之大雪,客房的盖用棉物还是水渍渍的呢。”
那“爷”吃惊地说到:“那将如何?看来今晚上要慢怠客人了啦。”那“爷”说完话就走进里屋了。
家佣对李双木子仨说到:“我们有两个家佣正好请假回自已家去了,我们家佣房间可以多睡几人,只不过都是在一间房子里分几张床。”
李双木子供手道:“我们走远外之人,能有一席之地,都是上天恩赐,何况还有一张床呢!”
那家佣笑到:“我晚上沉睡很死,呼噜如春雷,只怕影响客人睡眠。”
李双木子大笑道:“千里之行,不知经历了多少日日夜夜,春夏秋冬,睛阴雪雨,雷轰闪鸣,风起云涌。趟过恶水越过穷山,与龙为舞,抱虎同眠,那是我们外出之人常有的事。”
那家佣听李双木子说得这样夸张,却不好意地答到:“我虽鼾睡过度,但还没有夸张到你说的这种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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