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叹口气道:“六王爷说得对,老夫谨听就是了。”
六王爷道:“等李大人动身回天津时,我亲自带上张荫垣送你到天津。到时候,我再安排张荫垣呈报被东洋人驱逐经过。这样既不伤朝廷面子,也不受翁大人掣肘,你看如何?”
李鸿章想了想,答到:“那老夫就指望六王爷安排了。”
六王爷叹道:“我已不问朝廷之事多年。朝廷有些事我也不是很知了了。”
李鸿章道:“负重老鹰不扇动翅膀,依旧能高速飞行。王爷还是要指教老夫。”
六王爷哼了一声,又问道:“赴东洋人员你想好了吗?”
李鸿章道:“我只提名两人,带上一人。”
六爷问到:“提名哪两人,带上哪一人?”
李鸿章答:“参议李经方、参赞伍廷芳。带上美国使节奥特斯。”
六爷道:“由参议李经方、参赞伍廷芳陪同,我能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少荃为什么带上奥特斯?奥特斯是个什么东西呢!少荃不能用人失误,交人失察啊!”
李鸿章道:“王爷!我和你讲一个故事。曾有一只老鼠爬到寺庙佛像顶上安了家,突然发现每天都有很多信男信女来朝拜它,并递送上好多好吃的食物。后来佛像顶上来了一只猫,猫想吃老鼠,老鼠大叫:人类都在朝拜我,你这个猫竟敢吃我?猫冷笑道:人类敬的是下面的佛,不是你这只老鼠!王爷,我看重的不是奥特斯这个人,而是他身后的美国。”
六王爷省悟过来,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李鸿章见王爷没有再说话,站了起来,“王爷!今晚就到这里了,明天上朝再议,如何?”六王爷跟着李鸿章站起身来,突然想到一件事,道:“少荃!还是要坐一下,还有一件事呢。”
李鸿章坐下,问:“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老夫的呢?”
六王爷道:“是想和你说一下小花的事。”
李鸿章一惊:“小花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六王爷道:“哎!还是唤一个人来吧!”六王爷说完,对着屋内喊:“叫杜狗出大客厅见李大人!”不一会,杜狗慢慢地走进大客厅,眼向下看地,双手下垂,弯着腰。
六王爷道:“杜狗!今天好不容易见到李大人,你把和小花的事说出来吧!”那杜狗扑通跪地,猛磕头不止。
李鸿章见状,已知道小花八九分的事了,又见杜狗吓成这样,他反而平静如雕塑般,看着杜狗道:“你家住在哪?父母为谁?”
那杜狗只顾磕头,一句话也不能语。
李鸿章突然怒道:“李家族姑娘如何做成小妾矣!此婚不准!”
那杜狗如五雷轰顶,大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小人不死!小人再也不敢撒谎了…”
李鸿章道:“我不想追究你,你快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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