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干得漂亮,照你这么说,那胖子就是个废物啊!昨天竟敢在傅某面前装高人,今日就叫他知道傅某的厉害!侯三,带大伙去庆祝下,好吃好喝伺候上,给我那几位朋友订最好的雅间儿,他们不喜欢热闹。本门主这就去看看我那师妹去,哈哈哈。”志得意满的傅建吩咐侯三道。“门主放心,小的一定安排妥当,保证让几位大侠满意,不过门主是想去看付晚晴还是想看青鸾姑娘啊?”侯三一脸猥琐的笑道。“哼!就属你小子鬼精!这青鸾也是,付晚晴大势已去,还看不清局势!当真苦煞我也!”提到青鸾,这傅建笑意全无一脸的懊恼之色。侯三急忙劝解说“门主莫急啊,待两日后门主夺得大位,青鸾姑娘定会被门主实力折服,届时她投怀送抱时我等还要劝门主您多多保重身体呢!”傅建听罢哈哈大笑,豪迈说道“到时候先把我与青鸾的大事儿办了,然后再办你与莲儿的,咱们来个双喜临门!”侯三急忙摆手说“门主错了,哪里是双喜!当是四喜!这第一喜自是您登上豪犬门大位,这第二喜是门主搭上了‘谛听’这条大船!第三、第四喜才应是青鸾与莲儿的婚事。咱这不是双喜临门,咱们是四喜同堂!”“好!好一个四喜同堂!”
付侠对于清早未能与谢明明一起去无垢寺以致小和尚遭人暗算之事耿耿于怀。方才付晚晴带着青鸾急匆匆出府不知是去拉拢何方势力又或者向谁人求助去了,两日后就是豪犬门召开门派大会的日子,面对傅建明目张胆的强势夺权,压在这个付家女子身上的担子确实有些重。老人不是没想过为了付晚晴拼上老命与那傅建搏上一搏,奈何权衡过双方实力后老人还是放弃了打算。这么多年来门主傅信不作为任由傅建势力壮大,如今的豪犬门除了付家几个老家伙们,几乎所有青壮派都站在傅建一边,加之傅信一年来卧病在床不能言语,此次傅建夺权不出意外已是定局,不是说付晚晴不够优秀又或者不得人心,豪犬门上下对这位大小姐皆是认可的很,只是时下这个年代,女子之于权利只能如浮萍般随波逐流罢了,若想做那浪头的弄潮儿实属痴人说梦,儒家教化天下数百年,所谓的‘妇道’与‘夫纲’像一把枷锁将这些优秀女性禁锢在深闺高阁,似付晚晴这般竭力打开一扇窗探出头发出一声呐喊,这也终究只是一声呐喊罢了。老者想着待傅建夺权后,他能做的就是拼命护付晚晴离开姑苏,同时老者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他感觉傅建和付晚晴多少算是兄妹一场,加之俩人间又有青鸾的关系,这傅建应当不会对付晚晴赶尽杀绝,豪犬门无论姓‘傅’还是‘付’,要是还能算作一家人就好了。如此期盼的付侠看到院中拿本《慎子》打发时间的庄荀,挺挺脊梁,老人走了过去。
“小友这般用功,他日定能高中。”老人来到庄荀身前说道。书生抬头瞅眼老人后又低下淡淡回了句“呵呵,谢您吉言。”付侠缓缓坐到庄荀对面的石凳上继续说“小友可是因谢大师之事迁怒我付家?”这次书生连头都没抬回道“小生哪敢,你们的江湖恩怨不要再牵扯无辜就好,两日后你们召开门派大会时,若和尚还不能下床,小生就用骡子驮他走,恳请前辈放行。”付侠急忙正色说“小友哪里话,你与谢大师自然是想走就走,豪犬门保证不强留,届时干粮盘缠一应奉上。”庄荀这才看向老人说“有您这句保证就行了,您老也别怪罪,对于贵门派的纷争我俩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付侠闻言没有接着话题往下聊而是突兀的说道“老朽是从小看着晚晴这孩子长大的,她随她娘,什么都好样样出色,但与她娘不同的,是晚晴这孩子有着男儿一般的雄心壮志啊!自打她娘走后,虽然晚晴依旧对人亲切和蔼,但她心中所想之事就不曾再与人言语。倒是这次回来,老朽看着她对公子你却是亲近的很,听说晚晴还与你说了她娘与‘帛狐’之事?”庄荀淡淡点头后合上书简准备离开,老人上前一把拉住书生衣袖继续说道“小友可能误会了,老朽没有乱点鸳鸯的意思,她爹傅信不是个东西,害死晚晴她娘后假意悔过消停了几年,晚晴正准备原谅他时,这畜生竟又做出一件下作事,诸此种种,想来晚晴对成亲之事应当是抗拒的很,所以老朽不是想撮合你俩,只是希望小友可以说服她放下门主执念与你一起游学而去。这傅建虽说跋扈,但他还是认晚晴这个师妹与付家的,老朽就怕傅建接任门主后晚晴会逼着他鱼死网破啊!”
庄荀挣脱掉老人的拉扯又坐了回去,长叹一声说“老人家,您太看得起小生了,付姑娘要斗的不是那傅建,要争的也不是这豪犬门,她想打破的是陈规旧制,她只是想替她母亲走一条可以自由自在的江湖路而已。当她挣扎过后发现依旧无济于事时,兴许她就会认命了吧。”付侠看着庄荀久久不语,双手放膝想用力站起却没成功,老人只得伸手撑着旁边石桌站起后默默离去,付侠蹒跚的脚步走得很慢,走着走着脊梁好似就驼了下去。
春风得意的傅建来到内院门口时恰逢付侠缓缓走出,心情大好的他上前叫道“叔公,师妹可在院中?”老人淡淡看他一眼后径直离开,傅建一脸茫然道“知道那释恶弟子是个废物后这老头就丢魂了?”进至内院看到树下沉思的书生,傅建昂首喊道“喂,小子,我师妹在哪?”被打断思绪的书生没动,幽幽回了句“不知。”傅建以为书生是不敢看他,便又扯着嗓子豪迈喊道“听说与你同来的那个胖子让人打了?放心,待傅某查出来是谁干的后定会帮你们出气!行了,既然师妹不在那傅某就回了,门中还有诸多大事需我处理呢。”摸着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庄荀自言自语道“比起这傅建,付晚晴确实更适合做门主,可惜了。”
酒保打扮的男子来到雅间儿门口三重两轻的扣了五次门板,屋内传出一声“进来。”进屋后酒保男子恭敬站立说“大人,她们到了。”“恩,到了就带进来吧,据说这两女都是难得的尤物,今日我江某人也享享眼福。”寻声看去,一名身穿黑色短打的中年男子正有条不紊的擦拭着手中几把圆形飞刃,国字脸上无眉,男子眼神凌厉不怒自威,此人正是‘谛听’第八席,水性与轻功双绝的‘飞鱼鳅’江自易。
“见过江大人。”付晚晴抱拳施礼道。“不知付姑娘找本官何事?又是怎知本官在这里的?”江自易放下手中飞刃,好奇打量着眼前女子问道。付晚晴直视江自易不卑不亢说“自大人来姑苏第一次安排人接触傅建时晚晴就已知晓,晚晴不敢欺瞒,师兄傅建身边有晚晴安插的人手。小女知道大人找傅建自是有事吩咐,大人吩咐之事小女不敢揣摩干涉,今日上门拜访只是有他事相求。”江自易往椅子上一靠微笑说“听闻豪犬门少门主能力、武艺、样貌俱佳,今日一见所言非需,可惜是个女儿身啊。江某若说找他傅建吩咐的事就是让他做门主呢?”付晚晴道“当真如此,那晚晴愿付出更多代价,若大人支持小女接任门主,晚晴愿将豪犬门八成产业与钱财双手奉上!”江自易闻言鼓掌哈哈大笑说“付姑娘好大的手笔,这么看你比你师兄确实强了不少,有气魄,江某很欣赏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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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江某不缺你这些钱财,我要的是从此再无姑苏豪犬门,只有‘谛听’的豪犬门,日后豪犬门就是这渔州境内的一条看门狗,你可愿意?”进门后的付晚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沉默良久女子颓然道“小女子恕难从命。”面露挣扎,她似下了什么重要决意般继续说“晚晴还有一条有关渔州张家的消息,不知可否能换大人对于豪犬门之事两不相帮?”
江自易拿起一把飞刃摆弄着说“张家的情报?你且说来听听,不过恕江某直言,就是没有‘谛听’相助,付姑娘你也争不过你那师兄,你们的门规你应当比我清楚,豪犬门自建立起就没有女人做过门主。而且就算你赢了,‘谛听’收拢豪犬门已是必然,你届时又当如何?”没有一丝犹豫,付晚晴回道“晚晴愿意让师兄带着他的人出去自立门派,产业钱财屋舍等全凭大人您来分割!”江自易盯着眼前倔强的女子缓缓点头道“先说说你的情报吧。”付晚晴咬了咬嘴唇闭上眼道“张家少主张鸿挚友,小鱼洲漆园书院少山长庄荀目前就在小女府中!”拿起桌上的鹿皮江自易继续擦着手中飞刃,半晌,他幽幽道“告诉你也无妨,洪裴洪刺史尚未到任,如今还不是与张家撕破脸皮的时候,再说就一个庄兴邦的儿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抱歉,付姑娘你的情报没有打动我。”付晚晴不甘,拉起青鸾冰凉的小手上前一步追问道“难道晚晴在大人眼中就没有丝毫价值吗?”江自易抬头看眼青鸾后转向屋门喊道“送客。”
是夜,庄荀借着烛光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无垢经》,见他粗鲁,躺在床上的谢明明不满道“贤弟小心些,可别撕破了经典。”书生不耐的将经书一合扔到桌上说“为了本破书换了一身伤,真是值啊。”小和尚笑盈盈答道“那可不是。”庄荀别过头不愿看他,盯着烛光道“明日你再静养一天,后日清早咱俩赶在他们门派大会召开前启程,我可不想再招惹什么事端了,你伤势恢复的怎样?”谢明明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说“不疼了,已无大碍,这付姑娘的草药甚是管用,既然经书到手,一切都听贤弟安排便是。”庄荀继续说“离开姑苏后,我把骡子借你,你继续北上,走得可以慢些,我有件事需去处理,事了就去寻你,我若过了一月还未追上,那你就无需再放慢脚步等我,自行上路便是,一切多保重。”闻言谢明明好奇问道“贤弟需要处理的事可有危险?那小僧要与你一同去!”庄荀回头白了眼和尚没好气道“带你送死去?你就听我的带上骡子先行赶路便是,有些事你还是别瞎掺和的好。”小和尚继续问说“那小僧该走那条路?”书生转身继续看着烛光说“随意,你只要带着骡子我就能追上。”
清晨,庄兴邦在院中打完一套拳脚后移步马厩,蒙老坐在椅子上正擦拭着一匹白马,此马高大英武遍体通白,凤臆龙鬐,后颈鬃毛与马尾垂梢均浓密飘逸,如风,轻盈飞扬,似云,翻涌缭绕,马腿健硕俊美,四蹄上的脚踝处各有一团上竖翎毛,神驹唤作‘天云丛’也作‘云丛’乃庄兴邦爱马。‘云丛’本是草原马王的后代,马王性烈威猛敢与狼群争锋,日行千里不觉疲惫,跨河跃涧更是易如反掌。‘云丛’自降生后就卓越非凡,在群马中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姿态,可谓是新马王的不二之选。蒙老本是草原人,更是草原上威名赫赫的神箭手,此马就是蒙老射术夺魁后大可汗亲赐的至宝。后来蒙老所在的部落战败被灭,被敌包围的蒙老全凭此马神勇才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庄兴邦初见‘云丛’时眼都直了,听得大可汗赐名‘天云丛’时自顾咀嚼了半天方才说此马名中带‘天’恐有损气运,遂唤作‘云丛’。逃出草原的蒙老感念庄兴邦的救命之恩,将此马相赠后自己也跟着庄兴邦来到了漆园书院。一晃二十多年,如今庄荀都已如他爹年轻时那般游历而去,自己也已变成了个迟暮老朽,不过此马却依旧神俊如昨日。
“蒙老这大清早的就来擦拭‘云丛’可是又想起草原了?”蒙老回头冲庄兴邦苦笑说“家都不在了,想又有何用!”庄兴邦双手一背没好气道“庄荀那小子说的不错,你还真是块儿老榆木疙瘩,这里不就是你家,书院怎么就不在了?”蒙老赶紧起身道“院长说的没错,是我不会说话,书院有你有荀儿还有老吕,你们在哪哪就是家。”庄兴邦一笑示意蒙老快快坐下,自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云丛’的鬃毛说“一会儿劳烦蒙老把马车也收拾下。”蒙老抬头问说“院长可是要出门?”庄兴邦答道“还不是看你想那兔崽子,咱也出去转转,兴许能遇上他,书院就交给吕老打理便是。”一听是去寻庄荀,蒙老脸上也有了笑意,一扔手中马刷调侃道“说的就跟你这老兔子不想一样。”
庄荀询问谢明明穿衣尺寸,小和尚急忙说他有僧衣,无需庄荀破费,不过在书生趾高气昂的将一把金叶子扔在自己脸上后和尚沉默了。谢明明忍着伤痛三下五除二的把金叶子捡到一起欲还庄荀,书生却从书箱里又抓了把金叶子放在身上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老子赏你了,等伤好了拿着逛青楼去。’后出门而去,目瞪口呆的和尚看着近在咫尺的大书箱突然感觉它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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